刑讯便是如此,一旦找到突破口,顺藤摸瓜就变得很容易。
徐思源连夜带人去抄李石的外宅,竟抄出一百三十多万两白银。
“口口声声说冤枉,冤枉囊个屁!”穆九倾冷笑,“怪不得如此张狂,有宅子还有银子,他是有张狂的本钱。”
“将军,时间仓促,属下只带人抄了被捉的这些人的家,其余人等虽不如李石家中银钱多,却也几乎人人家中都有个几百两。”徐思源道。
不过是在庄子上做护院,如何能有这些银子?
显然他们都是同李石一起,贪了庄子的银子,甚至还从其他人身上压榨出不少值钱之物。
“福嬷嬷三日后才会来,你有三日的时间去查,我会让陈三配合你。”
“将军想要彻查?”
穆九倾道:“我的庄子可以不赚钱,但是不能有中饱私囊和吃里扒外的。”
徐思源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将军放心,属下定竭尽所能。”
“嗯,不必担心庄子里人手不够,你就是将所有人都撵出去,我也无所谓。”
“不过你要明白,皇庄内外是福嬷嬷带人梳理过的,这里的人可以罚,可以撵,甚至可以杀,但一定要有真凭实据。”
徐思源点头,“是否株连?”
穆九倾想了想,“看错处大小。”
她葱白的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回头庄子中的人手,我是打算从军中找的。有些受伤不能继续从军的,或者家中有困难的……宫婢能做的,仆妇也能做,不是吗?”
皇庄里的活儿,有手有脚就能做,没什么难度。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将军。”徐思源犹豫,“如此做,宫里会不会对您不满?”
穆九倾漫不经心地道:“日后这庄子一切规矩都要比照军营的来,所以在惩处方面,也是按过去林家军的军法处置。”
“属下明白了。”
皇庄的人都没想到穆九倾如此不好糊弄,要了李石半条命还不够,竟然要将福嬷嬷梳理过的账册再重新梳理过一遍,甚至仔细到一斗米,一颗蛋。
只能说李石这只鸡的作用真不错,再加上他身边乱跳的猴子,穆九倾一番打压,皇庄内简直安静得如没有人生活一般。
一大早,陪春月准备热水的姜氏都束手束脚,直到回了房,她才压着胸口道:“我的天呀,这也太吓人了,我连喘气儿都不敢太大声。”
春月也长出一口气,“那你还是经历得少,当年将军府还不是咱们将军的将军府时,那日子才叫如履薄冰,就怕那起子贱人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抽冷子给人一刀。”
穆九倾和离过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姜氏,也知道她曾经的艰难。
“那不一样。”
春月笑,“都差不多。左右我们都紧跟将军的脚步,将军让做什么,咱们做什么就是了,不用担心。”
“如今将军都能上朝听政了,哪个不要命的敢给将军找麻烦,将军就可以直接进宫找陛下和太皇太后……”
说到太皇太后,春月倏地闭嘴,她家将军如此这般……岂不是把太皇太后给得罪了?
见她面色忽青忽白,姜氏摇头道:“你终于明白我的担心了吧!”
“这要如何是好?”春月虽然没见过太皇太后,可这样一个传奇女子,即便传奇已经老去,可大丰在一天,就没有人能忘记太皇太后对大丰的功绩。
春月急的眼珠子乱转,一时支支吾吾竟不知要说什么。
穆九倾听了会儿壁角,随后扫了一眼不在状态的知意和专心偷听的知寒,神色莫测道:“你们觉得如何?”
“啊?”知意装可爱,啥啥啥?不知道呀!
“奶娘和春月,都是下人。她们不该背后议论,如此不讲规矩。”知寒板着小脸,奶乎乎的小脸让他有些气势不足,“不过,她们也是担心,是好意。”
穆九倾道:“却是比趋炎附势、仗势欺人、贪得无厌的人强得多。”
姜氏和春月听到声音,开门就跪到穆九倾面前,“是奴婢的错,请将军责罚。”
“你们的确有错。”穆九倾道,“隔墙有耳,还需要我来提醒吗?这里是皇庄,不是将军府。罚你们一个月的月钱,可服?”
“奴婢认罚。”春月叩首。
姜氏也一样,“奴婢认罚,日后一定谨记此训。”
只有有些懵,怎么奶娘和春月姐姐都跪下了?方才娘亲说了什么?罚月钱?
她眨了眨眼睛,那岂不是说一个月没有银子拿?
“不过,皇庄是太皇太后赐给我的,如今在京都府也已经做了变更,地契也已经在我手中。你们觉得是在自己家里,有些放松也是常理。”
“念在你们忠心的份上,赏你们二人锦缎各两匹,待会儿拿了我的玉牌,让徐统领回城的时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