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该用膳了,再忙也要吃东西不是?”姜氏提着食盒进来,“小主子们的膳食也准备好了,是端过来同您一起用,还是……”
穆九倾烦躁地敲了敲桌案,还是决定留下,“你陪着他们吃吧!”
“是。”姜氏退了出去。
没多一会儿,春月便捧着铜盆进来,“将军,奴婢先把铜盆拿过来,雪水已经让人去收集,温泉水也让人去提了。您先用膳,奴婢去厨房再取些油过来。”
她把铜盆放好,“厨房的菜籽油可以的吧?不行的话,奴婢就去找陈叔,让他去库房取些火油来。”
“先用菜籽油。”
“好嘞!奴婢这就去取。”
“不急,你也先去吃些东西。”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
春月乖乖退了出去,同姜氏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惆怅着呢,“将军一贯如此,不想明白不会歇息。若是魏国公在还好,还能多少劝劝将军,我们呀,说了将军也不会听的。”
姜氏柔声道:“将军是做大事的人,同我们如何能一样?”
“我知道呀!可在我心中,自然是将军最重要。”
姜氏看了堆雪人的知寒和知意一眼,“你敢在小主子面前如此说吗?”
“不敢!”春月吐了吐舌头,目光一转,神色肃穆起来,“将军待我以诚,我自要还将军以真。我愿意为将军和小主子豁出……”
姜氏一把捂住春月油汪汪的嘴,“未出正月,就口没遮拦了?快呸三声。”
春月熟门熟路地转头呸呸呸,再摸三下桌沿,憨笑道:“方才在将军那里,我还说将军呢,转过头去,我却忘了。”
姜氏拿帕子擦手,无奈地看着春月,“我们都是将军的人,自然要全心全意为将军打算,可将军是大丰的将军,她心中还有大丰的江山和百姓。”
“我不管。”春月撇嘴,“将军最重要。”
姜氏懒得理她,“那今夜我陪着小主子们歇夜,你去陪将军。”
“好呀!”春月噘嘴道,“我觉着将军今夜很可能不睡了。”
“你劝着些。”
“我肯定劝呀,可将军不听,我也没招。”春月塌着肩膀道,“只希望我蚊子一样多嗡嗡几声,把将军烦得去睡觉吧!”
姜氏忍俊不禁,“那你还不如去拜拜菩萨,让菩萨保佑将军赶快将想不明白的事情想明白呢!”
“有道理。”春月饭也不吃了,抬屁股就要走。
姜氏一把按住她,“吃完再走。”
“哦~”
书房。
穆九倾看了三个铜盆一眼,打开木匣,谨慎地取出三段,分别放入铜盆中。
春月拿着盾牌挡在穆九倾身前,时不时地遮住穆九倾的视线。
“起开。”穆九倾哭笑不得,“你的盾牌把我的眼睛都遮住了,我还能观察到什么呀?”
“奴婢还不是为了您好?万一白锦忽然着火,怎么办?”春月搬出魏宸淞,“奴婢可是答应了魏国公会照顾好您的。”
“要么你安静地坐在一边,要么你出去。”
春月轻轻把盾牌放到一边,“奴婢不走。奴婢把盾牌放这里,若是白锦……您可一定要举起盾牌!”
“啰嗦!”
将白锦条放进冷热水中,没什么反应,倒是放到油中的那一个,半个时辰后,油里面出现了黑色的颗粒。
“咦?”
春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穆九倾,一见她有发现,春月立刻跳起来,去摸盾牌。
穆九倾按住她的肩膀,“别慌,只是让你过来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她不敢将烛台放太近,眼睛有一只盯着铜盆看,所以这会儿,穆九倾怀疑她眼花了。
春月凑近看,“里面真的有黑色的东西,奴婢把它捞出来看看?”
“去取个汤勺来。”
“好嘞!”春月兔子似的跳起来,提起裙摆就跑。
“春月,怎么了?”山子在巡夜,刚好看到春月跑出去。
春月脚步不停,“将军让我去厨房取个汤勺。”
“只拿汤勺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汤勺而已,又不是大铁锅。”春月一个转身跑开,嘟嘟囔囔着,“勺子而已,我又不是拿不动,要你多事,哼!”
还食盒的小平子刚好听到她的话,推了下小圆子,“你说,将军这会儿在做什么?”
小圆子眉梢微抬,“日子太安逸了,你想起点儿波澜?”
小平子摇头,“我就是一时好奇。”
小圆子顿了顿,道:“好奇心杀死猫。”
“知道了。”
春月回去的时候,穆九倾还在对着铜盆看,“为什么在油里有黑色粉末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