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蓦脸上的笑意僵了三两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盈阙:“以前被捉去时,听魔族的人说起他们是无辜被天道所弃。问陆吾,他不愿告诉我。”
“等以后问师父吧。”青蓦想了想又说道,“师父方才说你可一教,便是要收你做弟子的意思,我是东望山的大徒弟,唤你一声师妹不算逾礼吧。”
盈阙抿了抿唇。
三个蹲在地上,远远地瞧着花苞,已是两日多了,也没瞧见它有开花的迹象。相传优昙婆罗经三十万年才开化一度,是祥瑞之花。
盈阙问:“明日我能把花玦带来赏花么?”
青蓦答说:“自然可以,只是师妹竟与花皇族那小子交好么?你不是……”和他们花皇族五行相克吗?
只是还没说出口,便被行云抢过了话:“大师兄你与帝君整日埋首山上修炼,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小师姐与花玦殿下那可是同话本里说的青梅竹马一般啊!”
盈阙没有理他们在说什么,呆愣愣地望着那株素华流光的花。花玦说他最爱同雪一般的花,都说优昙花开如千堆雪,此生最恨寿数须臾,不得一见。
“昆仑那女娃娃何在!”白泽帝君忽在殿中吼了一声,将青蓦与行云唬了一跳。
青蓦看向盈阙:“师妹不是说是师父着你来院中的么?”
盈阙只当未听见,正要回殿中,被青蓦拦住:“师妹你这小狐狸招眼,殿中来的都不是寻常仙家,且先把它留在院中,师兄与行云替你照顾。”
盈阙看了眼小狐狸,轻轻摸了摸,在耳边低语两句,才把她放在院子里,信步回了殿中。
几家已携了拜师礼走了,几家仍不甘心,笑央着要赏花,便留下坐着吃茶,还有几家尚未回来。
若水的阿女递上她的五滴泪,数着,一滴娇女泪,喜春衫风筝秋千荡,二滴状元泪,喜十年寒窗一朝扬,三滴商人泪,喜掷金碎玉如瓦砾,四滴鳏夫泪,喜却旧扇结新鸳鸯。
阿女:“还有一滴泪,是我为鳏夫亡妻与那鳏夫不堪的夫妻旧情所泪,也为那位新妇所泪。”
帝君看向盈阙,问她可明白了什么,盈阙皱了眉头。
“哼!”帝君扭头又望向阿女,和颜悦色道,“为何只为苦事哭,却不为喜事哭?”
阿女不解:“他们过得甚好,无甚可哭的。”
“喜事怎么不能哭了,那些凡人娃娃不都哭了?你这娃娃能看到世间欢喜,不错了,可惜却看不明白。”
“阿女愚昧,还望帝君解惑……”
白泽帝君指着盈阙说:“她呢,是半点不喜欢管别人死活,而你则时时操心受苦之人,过犹不及,其实哪种都不好。众生平等,你为旁人之悲而悲,却不懂为旁人之喜而喜,将旁人之喜放在眼中,却未放在心里,活得太累。去罢。”
“阿女多谢帝君提点。”
“你若当真明白了,也是你的福果。”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盈阙,但见盈阙神色未起波澜,帝君不太畅快。
阿女盈盈一笑:“阿女幼时听说过优昙婆罗的风华,斗胆想向帝君多讨一杯茶水,得以识见这佛门圣花。”
帝君点头示意她随意。
阿女之后,又见不到什么可取的了,帝君瞪了一眼盈阙:竟连你也不如!
盈阙没看懂帝君眼底的深意,只是平白被瞪了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又站了一会儿,天族的殿下到了,三位身后跟着一个京沂玉团子。
行云进来奉茶,斟完了也没有离去,就在盈阙身边站下,冲她挤眉弄眼,盈阙顺着行云的眼神看过去,白泽帝君笑眯眯的,并无何异样啊。
五殿下、六殿下与七公主的试题完成得挑不出差错,却也无甚可多琢磨的,倒是两个小辈更好些。阿礼寻了一个凡人的数滴泪,有悲,有怒,有悔,有哀,有恨,还有他的一滴泪,感悟颇深。
盈阙听行云在她耳边悄声说,这凡人也忒苦命了,苦便罢了,还被索要了眼泪。
盈阙看到京沂冲她笑得眯了眼睛,甜丝丝的,她觉得京沂听到了,因为第三日赏花之时,京沂凑到了她边上,用小手捂着嘴巴,悄悄与她说:“我也觉得阿礼哥哥寻到的那个人太可怜了!”
此是随口之言,压下不谈,且说在殿上,京沂甩着小短腿,晃晃悠悠到了白泽帝君的腿边,小胖手捧着一滴眼泪。
帝君板不住脸了,从椅子上起来,蹲在了京沂对面,听她奶声奶气地说:“天族京沂拜见白泽帝君。帝君,京沂没有要凡人的泪珠儿,这是京沂的泪珠儿。”
帝君轻声细语道:“为何?你叔叔姑姑们未与你说吗?”
“七姑姑说了,但是阿玄姐姐说过眼泪是很珍贵的,那些凡人都这么可怜了,京沂便更不能拿了。而且京沂觉得拿了泪珠儿,那些凡人还是那么可怜,所以京沂帮他们满足了心愿,也惩戒了恶人,京沂没有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