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你为何不救她?”
“我为何要救她?你不晓得她为何死的吗?”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她是真心待你,你是神仙,我求求你,你救救她!”
“救不了。”
“不可能!你是神仙怎么会救不了!怎么会救不了呢?分明是你不想救!”
“嗯,我不想救。”
姜明忽然语塞,他想骂她忘恩负义,骂她狼心狗肺,然而他捂着脸哭道:“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狼心狗肺!你干嘛还要惦念我,做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不知道我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吗!你下辈子记得睁大眼睛,若再生一个我这样的祸根,千万把他淹死了,别再让他祸害你!你记着!”
呜呜的痛哭声从指缝里渗了出来,比被枝桠杈子割碎,撒了一地的天光还要破碎。
盈阙坐在着阑干上,身后便是隔着一段虚空的楼梯,背后没有一点倚靠,她静静地听着一墙之隔传出来的哭骂声,素白的手里不紧不慢地捏着一团白雪,冷久了的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等到手中的白雪终于成形,姜明也骂完了,更哭完了,从屋中走了出来,在盈阙面前停下。
“你今日带本官来看你安排的这出戏,是何用意?”
闻言,盈阙把白雪拢进了袖中,稍稍抬头:“不是我让他们来的,也不是我让他们害的人。”
姜明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又问:“好罢,就算不是你,但眼下你还能忍着不和我说一句话?”
盈阙微微皱起了眉头:“说什么?”
姜明一拳砸在了盈阙旁边的阑干上,怒喝:“你休想挑拨离间!”
盈阙稳稳当当地坐着,莹白的脚尖不时轻轻点地,淡着声音说:“笃志明理,姜李氏说这是你爹起的名字,一样是爹起的名字,原本我以为你也是个孝顺孩子。”
一听这话,姜明又是一阵阵心痛,泪意汹涌,但听到后半句,他显然是听不懂这话的,便只当盈阙在嘲讽他,殊不知盈阙只是想到自己的名字是陆吾起的,随口感慨了一句而已。
“赵国京城,孙冯氏善娘,时年四十有八,卒于昌宜二十五年冬月十二,得享阳寿五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