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去云城剿匪了吗?怎会被拦在城外?”
“是陛下口谕,因太后身体有恙,又逢皇后寿辰,不宜见血光。大将军剿匪沾了血气,此时不宜进城。”书同继续说道,“将军已到京城三十里外,因诏不得入城。”
皇帝这是在敲打萧慎。
萧慎早些年立过不少战功,虽说近几年没有带兵上过前线,但在朝廷中仍然声望颇高。
不过如今皇帝并未寻到萧慎的错处,也只能拿“不宜见血光”这样的借口找找萧慎的晦气,萧语瑄并未太过担心。
只吩咐了府上的人,不要让母亲知道,便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她之前未下界的时候,在司命那读过不少凡间的话本子。可真当她到凡间走这一遭,才发现话本子上讲的大都不真。
所以这些年,她除了为找昆仑镜碎片走遍大齐,也是想看看这凡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她也走了不少地方,写了一些见闻,便想整理成册,做一本凡间见闻录。
父亲现在被困在城外,虽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几日萧语瑄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府中,怕有人趁机会对将军府不利。
三日后便是皇后寿辰了。宫中一早就送了帖子来。可如今父亲被困城外,母亲身子又不好,萧语瑄便以照顾母亲为由,只提前送了寿辰礼过去,拒了宫中的宴席。
今日一大早,萧夫人房中的丫鬟急急来找萧语瑄,说夫人身上有些不好,请她快去看看。
萧语瑄来不及梳洗,便急匆匆往母亲那边去了。
母亲消瘦的厉害,如羊脂般的面庞,因咳得厉害,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她瞧着都心疼。
萧语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现在虽然没有神力,算不出母亲的寿命,但隐约也能感觉到一些。
“咳咳……瑄儿,”萧夫人面上有些急色,见宣语瑄来了,想要起身。
”母亲。”萧语瑄上前扶母亲坐起来。
“你爹爹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着竟落下泪来。
母亲怎会知道?
萧语瑄来不及细想,只得安慰母亲,“无事,母亲莫慌。爹爹在路上因事耽误了几天,过两天就回来了。”
“可我听府里的人说,是陛下下旨不让你爹回来的。你爹爹他,不会有事吧。”
“母亲莫要听下面的人胡说,爹爹不会有事的。”
“可是……咳咳”萧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竟咳出一口血。
萧语瑄大惊,“母亲!快叫大夫来!”
她不知道的是,萧夫人早上乍听到萧慎出事的消息,便急的咳出了血迹。
萧语瑄一整日都待在母亲房中,只在傍晚的时候叫书同过来,交待了几件事。
到了皇后寿辰这天,萧语瑄不用入宫,便还是来了母亲这里。
“瑄儿,我想见你爹爹。”
萧语瑄服侍母亲用完药,细细给她擦了嘴。“爹爹过几日就回来了,娘亲且等两天。”
“我怕……等不到他回来了。”萧夫人轻声说道,没有一丝力气再大声了。
萧语瑄想安慰她,却张不开嘴。她知道,母亲如今,怕是撑不过几天了。
“好,我们去见爹爹。”
她服侍母亲梳洗好,穿好衣服,又在外面裹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虽是六月的天气,可母亲总觉得冷。
马车来到城门口,程路向城门守卫递上府中腰牌。
程远是萧府的侍卫首领,萧慎将他留在城中,也是怕有心之人趁他不在,找萧府的麻烦。
没想到守卫却禁止马车出城。
“上面有令,萧府的人,暂时不能出城。程校尉,对不住了。”
“你可知道,这马车上是何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掀开帘子,对下面的守卫说道。
正是陪母亲出城的萧语瑄。
要是平时,萧语瑄也不会非要跟守卫过不去。今日不行便换一日,若是一定要出城,大不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出城去。
可她今日带着萧夫人,翻墙自然是不能的。
“无论是谁,今日都不可出城。”守卫朝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立即又七八个人过来挡在城门前。
“车上的,是大将军夫人,一品诰命之身。夫人今日出城是有要事,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萧语瑄虽语气平淡,但每个字掷地有声,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上位者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敬畏之心。
“这……”门口的守卫顿时有些犹豫,可又不敢违抗上面的命令,站在原地没有动。
“程远,出城。”说罢,便放下帘子。
程远纵马向城门口冲过去,手中长枪挥舞。守卫见状纷纷向两边退去。劝也劝了,拦也拦了,没必要因这事丢了性命。
有了程远开路,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