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那天,月如金起了个大早,她边打哈欠边穿好衣服,月如玉还在叮咛:“托我那继母的福,我在京城的风评一向不大好,若是有人说什么,通通不要搭理,毕竟这次去赏花宴的人都是位高权重的,若是你与哪位起了争执,我那父亲可不会保你。”
“知道了知道了。”月如金应道,“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况且,这不是有你嘛。”她笑了笑,确定仪表无误后,拿起了首饰盒里的一只翡翠镯子,看了看又放下了。“算了,还是不带了。”月如金小声嘀咕道。她起身向月府门口走去,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了,江入夏站在马车旁,看见月如金使劲翻了个白眼,月如金当没看见,笑嘻嘻的走过去说了句:“劳烦母亲挂心女儿了,还专程在马车边等女儿。”达成把江入夏气得吐血的成就后,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月如霜也在马车里,月如霜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倒衬得她十分好看,见月如金一直盯着自己看,月如霜突然有些娇羞的低头笑了笑,说:“妹妹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可要跟紧我,小心得罪人。”
月如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她倒没什么紧张的感觉,月如霜看她不太想搭理自己便又低下了头,等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妹妹,其实我和你......”还没来得及说完,马车突然停下,两个人差点摔在地上,另一辆马车上的江入夏掀开帘子,有些愠怒的问马夫:“怎么了?”马夫回头答道:“夫人,是安乐郡主的马车和咱们抢道。”
刚说完,就听见一道女声传来:“我说是谁敢挡本郡主的道,原来是月府的人。”
月如金掀开帘子,看到了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只不过这张脸上满是傲慢的神情。安乐郡主,是恭亲王的长女,从小备受宠爱,养成了娇纵蛮横的性子。江入夏明显的皱了皱眉,但是顾念对方的身份,还是陪笑道:“不知是安乐郡主,挡了郡主的路实是无心。”说完朝马夫喊:“给安乐郡主让道。”
马夫得了命令,勒着马朝另一边转去,安乐郡主庞大的车群才缓缓向前移动,她得意洋洋的撑着帘子,朝江入夏喊道:“听闻这月府之人,是人人可欺的狗,今日看来果然不错,你放心,我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的,我们赏花宴见!”说完还张狂的笑了几声,放下帘子催着车夫离开了。
江入夏气得脸色发青,她好歹是江家尊贵的大小姐,何尝受过这般侮辱,她朝安乐郡主离开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让车夫继续前进,月如金将她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不禁有些想笑,她一向不在意这种言语,只是轻轻的放下帘子缩回车厢,看向她对面的月如霜。
刚才的突发事故让她没有听清月如霜的后半句话,不过结合她穿越来这几天月如霜的行为,也猜到了一星半点,她问月如霜:“姐姐,你刚才要说什么?我没听清。”
月如霜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苦笑一声,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妹妹,要到地方了,妹妹还是坐好吧。”
月如金轻笑一声,没有再逼她,以月如霜的性子,要说出那句话其实是很难的,更何况两人之间隔了这么深的仇怨,月如金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能够听到那句话。
二人一路无话,等到马车停下,月如金才看向月如霜:“姐姐,”她郑重的开口:“我知道。”随后无视月如霜脸上惊愕的表情,下了车。
她知道月如霜的后半句话,她相信以月如玉的聪慧,也知道是什么。
只是,她不能做决定,那些苦是月如玉十几年来,实打实受到过的,她的痛苦她的怨恨她的愤怒她的悲伤......至少,她不能这样冒然的替月如玉作出决定。
江入夏递上请帖,门口的侍卫看了之后点了点头,月如金跟在江入夏身后走了进去。
院子里已经到了很多人,月如金一一看过去,发现除了那位四公主,其他几个要拉拢的人已经到了。陈岁安正和齐钟晓在一旁下棋,霍知节躲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擦拭自己的那把长刀,安乐郡主则凑在淑妃娘娘旁边,讲了几个很无趣的笑话。月如金正看着,有个女子突然凑上来,拍了拍她的肩:“你就是月如玉?没想到啊,长的倒也不是很丑嘛”
月如金回头,认出眼前歪头冲她笑的正是安乐郡主身边的小跟班,张郡王的大女儿,张亦凡,她没来得及细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一张和张亦凡有八分像的脸冒了出来,是张郡王的二女儿,张亦凡的妹妹张菊芳。她笑着说:“姐姐,这玉儿妹妹能出来一次可不容易呢,听说是在月府大闹了一场,还动手打了月夫人才能出来的呢。”
打人?月如金在心里皱了皱眉头,外面的谣言都传的这么离谱了?她这时也反应过来,恐怕是那会挡了安乐郡主的道,这会还在被她记恨着,所以特意命令这两人到她这个没爹疼没娘爱没势力的二小姐面前嘲讽来了。
月如金觉得这种手段简直就是幼稚至极,她索性抱住胳膊,看张家的这两位小姐继续冷嘲热讽--
“啊?还打人?”张亦凡装出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