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咚咚咚!”
圆禄和尚一死,罗辛绝便彻底丧失了斗志,也丢掉了尊严,他冲着陈天默直挺挺跪了下去,把脑袋在山石上磕的大响,嘴里说道:“陈爷饶我性命!在下与这贼秃也是刚刚才认识的,本不是一路人,蒋爷可以作证啊!而且十五年前,夜袭陈家村的事情,在下也完全没有参与!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陈爷是光明磊落,深明大义之人,在下相信您是绝不会胡乱迁怒于无辜者的!”
其余的卸岭力士见状,也都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哀求声此起彼伏。
为了保命,这帮盗墓贼自上而下是真卖力气,磕头也是丝毫没有作假,片刻之间,都磕得头破血流,把山岩染得血迹斑斑,片片殷红。
而陈打死了圆禄和尚,心中的悲怆愤怒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发浓烈,只觉世事茫茫,前途艰难,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出那个大对头,替父母亲朋族人报仇雪恨?
就算自己真的找到那个大对头了,能否将其击败也是未知之数,圆禄和尚所言虽出于泄愤,或许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正如他所说,十五年过去了,那个大对头如果还活着,必定不会停止修炼,那他的修为会拔升到何种地步?
对于罗辛绝等众的哀求,陈天默并不在意,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然后冷冷问道:“你们除了盗凿文物,勾结
洋人之外,有没有杀人越货,祸害无辜?”
一干卸岭力士连同罗辛绝在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
他们心中都暗暗想道:“不杀人越货,还是贼吗?我们哪个人手里没有三五条无辜者的人命?”
至于罗辛绝,那就更不用说了,杀了多少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陈天默觑看着他们的脸色,已知道没有一个值得宽恕的,当即冷笑道:“听说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最讲慈悲的是佛祖,但你们却来盗凿佛头,那就是连佛祖也得罪了,而我一介凡夫俗子,又岂敢怠慢佛祖,饶恕你们?”
罗辛绝急叫道:“陈爷,在下可没有杀人越货,祸害无辜!再说盗凿佛头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呢!不信,你问我手下这帮兄弟!”
“陈爷,小的也是啊!盗宝的事情常干,杀人越货哪能做啊!”
“小的平时连鸡都不敢杀!”
“陈爷,小的最是老实,平时做什么,全赖上面吩咐!至多,算是个胁从的啊!”
“……”
陈天默听的心烦意乱,厉声喝道:“都住口,休要吵闹!”
众卸岭力士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噤若寒蝉。
陈天默轻轻揉了揉鼻子,问道:“你们卸岭力士一派的人,全在这里了吗?”
罗辛绝讪讪说道:“还有老三,带着一帮兄弟,留守看家。”
陈天默“哦”了一声,道:“我这个人,蒋贤弟是了
解的,向来讲究除恶务尽!想让我把你们全饶了,万分艰难。留一个的话,或许还能再商量商量,只是,该留谁呢?”
众卸岭力士全都愣住了,罗辛绝却明白了,仓促之间遽然暴起,拳打脚踢,掌劈腿扫,对自己的兄弟们疯狂出起杀招来!
一开始,众卸岭力士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也不敢相信自家老大会对自己下死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慑于罗辛绝平时的淫威,谁敢反抗?或仓皇躲避,或束手待毙,或哭泣哀求……但罗辛绝为了自己活命,可不管他们的死活!
顷刻间,这些残存的卸岭力士就又被击毙了一大半,只剩下寥寥五六人还活着。
“姓罗的不仁,我们也不义!别跪着等死了,跟他拼了吧!”
其中一个卸岭力士叫嚷起来,剩余四五个也都意识到,此刻不是他们死就是罗辛绝亡,生死攸关,哪里还分什么老大,什么下属,别说兄弟情了,就是亲爹娘在此,也得宰了!于是也都呼喝起身,抄起兵器,朝昔日的老大围攻了上去。
若论单打独斗,罗辛绝自然是比一般的卸岭力士要厉害得多,可他一来跟圆禄和尚打了一场,又跟陈天默打了一场,头一场还只是损些气力,次一场却失了趁手兵刃,还被吓破了胆,本领只剩下平时的六七成不到,加之方才一鼓作气连杀数名帮众,全凭肉躯,现如今已是气喘吁吁,疲累异常!
对上五六个兵刃在手并以命相搏的卸岭力士,便也大感吃力了。
可没奈何,为了独活,再累也得咬牙厮杀下去。
这一场窝里斗,相当惨烈,看得蒋波凌都连连摇头。
眼看着罗辛绝打死一人,又打死一人……等最后一个卸岭力士也被他击毙的时候,他自己已是脸色惨白,神情恍惚,整个人摇摇欲坠,竟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嘿嘿~~”
罗辛绝抽动着不受控制的嘴角,冲陈天默艰难的笑了笑,如喝醉了一般,口齿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