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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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起孕肚,齐湘叹了口气:“还好,就是总想吐。”
“是吃食上的影响?”司滢问。
齐湘摇摇头,往后看了一眼:“但凡他近身,我就想吐。”
这指的,明显是陆慈。
司滢跟着瞄了一眼,见陆慈黑着张脸。
以他的耳力,怕是早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起来,这俩人也是坎坷又招笑。
当初成婚很是闹了一阵,虽然堂都拜了,但谁也不搭理谁,活脱脱怨偶一对。
等齐总兵凯旋,齐湘更是三天两头往娘家跑,陆慈心里干着急,嘴上却比谁都硬气。
最后还是谢枝山看不下去了,秉着兄弟情谊提醒陆慈,赐婚那位已经不在了,而齐湘嫁到他陆家是权宜之计,倘使哪天提和离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齐总兵疼爱女儿,届时难保不会全力支持。
许是被谢枝山说动,又许是陆慈本身也有这份担心,总之他开了窍,没再硬撑。
恰好过得国丧,也不知他使的什么手段,总之靦着脸和齐湘同了一次房。
但没想到的是,一回就中了招。
这事陆慈郁塞,齐湘也觉扫脸得很。
更可恼的是,陆慈当值风里来雨里去,要么就是诏狱审犯人,所以回家必带血腥味,令齐湘闻到就嗳酸,继而害喜。
这么一来,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每每都要给他瞪得穿孔,夫妻两个简直弄得像有世仇,而不是等着孩子出生的准爹娘。
男人们大抵有事要谈,去了书斋,司滢则跟在齐湘后头,往花厅去。
陆家人多,一路过去,单是听见喊嫂子伯娘的都两三个。
齐湘都笑着应了,对陆家人,她的耐心要好过对陆慈几倍。
等到花厅,上茶坐了会儿,二人聊起近况。
听到司滢说刚从宫里出来,齐湘便问:“见到雪盼了么?”
司滢摇头:“尚服局离得有些远,没能碰着面。”
这句后,俩人又长长短短地念了几句,惦记祝雪盼如今过得怎么样。
而这事,还得从她和长公主那位侄儿议亲说起。
事情也不复杂,就是俩人八字不合,且找了好几间门寺庙,都批出同样结果。
如果只是性情不合,长辈们还会劝上一劝,但八字不合却并非小事。所以再怎么扼腕,婚事最终还是作罢了。
尔后又逢新帝采选,祝雪盼也便成了采女中的一员。
许是去年她的确和婚字犯冲,到记名当天居然发了急病,因此错过留牌子的大好机会。
只最终她也没出宫,而是选择留在尚服局,当了一名女官。
齐湘叹说:“女官二十五才出宫,还有好几年呢。”
司滢也笑着应道:“等那会儿,雪盼应该都当上尚宫,咱们也该尊称一声雪盼姑姑了。”
她没好说的是,祝雪盼之所以能躲过记名,她哥哥得领一份功。
只她哥大概是抱着还人情的想法帮忙,却不晓得人家不愿充后宫,应该同他也有关系。
唉,说不清的纠葛。
果糕上了,齐湘让人把炭盆拢热一些。
她一面摆布着茶点,一面又说:“那倒也不用发愁,宫里出来的女官,家家都抢着要,就算不嫁人,当女夫子也是不错的,也受人看重。”
忙完坐下来,忽又叨咕一句:“突然觉得不嫁人也好,没那么多闲事操心。”
“怎么这样想?”司滢正捏着块梅花糕,张目望过去。
齐湘唔了一声:“就说陆慈吧,指挥使听着气派,但天天扛着脑袋上值。活阎王的名头盖着,上上下下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他又不如谢大人会处事,我有时候做梦,都梦见他……”
话不说完,司滢想了想:“做的噩梦么?”
齐湘没应,但招来司滢眼底一点促狭的笑意。
害怕夫婿得罪人,也为夫婿担忧,明显是上了心的。
“梦跟现实相反,陆大人又是个谨慎的,肯定没事。你别多想,仔细身子。”司滢安慰道。
话头便又回到孩子身上,齐湘把手搭在小腹,又去看司滢:“你几时能有动静啊?我还想着,咱们要能一起,搭个伴也好。”
提到这事,司滢又是愁,又是羞。
她那夫婿一时一个样,要么盼孩儿盼得直盯她肚子,要么就洞玄子钻研上了头。夜里虽然全套不落,但每到关键时刻就撤出来,并不留在里面。
再聊叙一会儿,渐到午时,夫妻俩留在陆府用了餐饭。
陆慈出现时,腰间门多了两个花哨的香囊,与他习惯穿的黑衣格格不入。
见齐湘眼睛看过来了,他托起香囊嚷嚷:“这是找人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