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喜欢吃。
却没想到,她一条小巷口,看到许芷澜和一个背着她的男人说话,她原想出去跟她打招呼,可看到许芷澜的神情似乎很激动,她闪到一边去,想听他们说什么,但由于隔得远,他们说话声小,没听出什么,只听到许芷澜说了个“走”字,因为她说这个走字时,声音提高了。
没多久,那男人走了出来,男人没看到她,但她却看到男人面容,虽然只是一眼,但她记住了。等了一会,许芷澜低着头也从巷口走出来,看到她,许芷澜脸上有一丝惊慌,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刚刚,她一直留意着许芷澜的神情,假装不经意的问她刚才跟她说话的男人是谁?许芷澜不安的神情很快闪过,她笑着跟她解释,说那个男人是问路的,她并不识他,然后打岔开话题,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又看到她手上打包的羊串肉,就拉着她往前走,将话题转移了。
当时她并不相信那男人是问路的,只是那是发生了很多事,再加上花灯节时许芷澜救了自己,她便将这件事忘记了。
如今想来,怎么会那么巧,那个男人也在晋京城呢?看那人的衣着是绸缎,非富之人所能穿得起的,那时她见到的男人,衣着是极普通的棉布,一看就是阶下层人穿的。
她想,这个男人跟许芷澜肯定不是问路这么简单,如果那时她留下心眼,情况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的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蔺宸曜,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晕还是微微醉,看到蔺宸曜拿起最后一块醉香鸭肉,她眼底的水汽越发浓郁,竟有了浓浓的委屈。
蔺宸曜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想吃?”
她摇了摇头,隐隐浮上来的水汽让她眼眸明亮又不灼人,她就这样眼巴巴地年着蔺宸曜,看着他手里的肉。
蔺宸曜的脸上闪过极淡的笑容,“那给你吃?”
楚歆羽有一瞬间的犹豫,还是摇了摇头,蔺宸曜仿佛知道她有些醉意,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他当着楚歆羽的面,当着她快要哭出来想吃的眼神,把肉一口全吃光了。
不论她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蔺宸曜都不在乎,和楚歆羽在一起,他很轻松,从没有过的轻松。
她不会在乎举止是否得体,想吃东西的时候,好吃她会大口大口的吃,她喝酒的时候,会仰头把杯里的酒全会喝光。
跟她在一起,仿佛回到和妹妹相处那种时光,她跟妹妹一样,无视礼教陈规,活得比较洒脱,可跟傅盈婼却从没这种感觉。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楚歆羽眯着眼睛问他。
蔺宸曜摇头,“你喜欢吃什么?”
“这里的醉香鸭,还有阿娘喜欢吃的榴梿酥。”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上下翻飞,“你喜欢吃榴梿吗?”
蔺宸曜摇头,“不吃。”
“你怕闻榴梿的味道?闻到会吐吗?”楚歆羽假装不经意的道:“我今天买了榴梿酥,没想到小舞跟我一样,都很喜欢吃,那些姑娘听说榴梿吃了对女性很好,都抢着吃光了,就傅二姑娘闻了味道,跑出去吐了。后来小舞跟我说,她全家人都喜欢吃榴梿,就只有她二姐姐不爱吃,吃了还会起红疹。
还说她二姐姐小时候很喜欢吃榴梿,甚至不远千里叫她五哥在晋京城托人带去浙江。可长大后,不能吃,是因为体质寒,不能吃榴梿,其实她并不知道,体质寒的人,吃榴梿才是最好的补品,给她看病的杨御医肯定是庸医,不然怎么会这样说。”
蔺宸曜清俊的眉头拧起,“你说她吃榴梿会起红疹?”
“是的,她小时候吃过,长大后不可能会出红疹的,而且体质寒的人吃它最好的,能增强体质,活血散寒的作用。”
闻言,蔺宸曜深思了起来,他记得妹妹以前喜欢吃榴梿酥,傅冠璋的确总是托人将榴梿酥带去浙江。
后来傅三爷夫妻双双遇难,傅盈婼回晋京城守孝那段时间,他刚好在京城,知道她喜欢吃榴梿酥,曾去珍宝店买过带去给她吃,但事后傅冠璋告诉他,说她看到榴梿酥哭得很伤心,许是触景生情,想起母亲来,后来他便没给她买过榴梿酥,怕她想起伤心事。
楚歆羽看了眼陷入回忆中的蔺宸曜,怕他还没想通似的,补充道:“我以前讨厌吃,但我现在喜欢吃,我体质也是偏寒性,但我吃了却没起红疹,如果红疹过敏的情况,唯一的解释是她小时候吃也会出红疹。”
她这样说得很直白了,只要让蔺宸曜开始怀疑许芷澜,他就会去查,所以,她不能再继续上眼药了,不然再说,她说太多就显得很刻意,会让蔺宸曜怀疑自己另有目的。
蔺宸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虽然装着不经意,但他却看得出来,她这些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只是为什么她会这样说?为什么会提起傅盈婼吃榴梿会起红疹的事?她是想告诉自己傅盈婼在说谎?
可她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告诉他这些事?
“我吃饱了,结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