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一个厚十几步的黑白色的环形箭带。一支支箭矢半个身子没入泥土,远远看去像一朵朵的白花。
姬逾艰难地站起来,望向天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终于来了。”空中一个身穿金边山纹甲、红色短披风、头戴雉鸡翎的女人缓缓落下,用略显欣喜的语气说道:“无困,别来无恙否?”——妇好来了!
樊城被攻破,很多赵兵在渡江之际被金汗水军夹击,自相践踏和落水者无数,几乎全军覆没。南岸襄城孤立无援,守将吕文颂无奈投降。第三次襄樊之战以赵军惨败收场。六年后赵朝灭亡……
这件事,姬逾耿耿于怀,久久不能忘却。郭大侠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精神,感动了他。之前,他的思想还停留在“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层面,既然身在江湖,国家大事就与他无关了。虽然多次惩恶扬善,但也只是一种朴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感。自从认识了郭大侠之后,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开始忧国忧民了。
姬逾生于距今两千六百年前,自小修法,天赋极高。他25岁修成半仙,衰老变得非常缓慢;47岁修成真仙,长生不老。真仙的身体有个特别之处:会倒着生长——在不经意间,身体会回到成仙时候的状态,修仙之人称之为“归真”。在归真发生的时候施以法力,还能疗伤,甚至衣物首饰等贴身物件也会变成崭新的。只不过变化越大,法力消耗越大,程几何级数的上升。因此,很多真仙会一天催动一次归真,以节省法力。
妇好,距今三千两百年前出生的人物。与姬逾不同,她是天生的真仙,只不过一开始没有归真的能力。她自小就有特殊能力,其中御物之术最为出众。小时候隔空取物,采摘树上的果子。长大后能够操纵刀剑凌空飞舞劈砍。再后来,刀剑竟能劈出气击,空手能打出破坏土墙的光球,还能从一个影子短距离地穿越到另外一个影子……在那个年代,人们没有把这些特殊的能力称为“法术”,也没有人修炼法术。人们把妇好这样的人称为神。
妇好身处的王朝以神鬼治国,流行祭祀、巫卜等文化。被认定为神的人,前途一片光明。自小得到氏族的倾力培养,祭祀、理政、军事无一不通,长大后会受到朝廷的重用,为官、为将、为祭师。神是不需要修炼的,法力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在妇好三十多岁的时候,突然一天,身体冒出白气,缭绕全身不散,远看像一个虫蛹,不久白气消散,整个人的身体、精神都达到绝佳的状态,身体会归真——这就是后世所说的“羽化成仙”。
妇好这样的神,随着那个王朝的覆灭而逐渐绝迹了。
第二天,北境边防司令长官公署,隆真和扶商领事就“间谍被处死事件”展开谈判。该事件,是指几名扶商间谍刺探北境军的军事重地,被驻军抓获并处死的事情。扶商领事为此多次与隆真交涉,恶人先告状,胡搅蛮缠,要北境当局给出交代。
面对扶商领事的咄咄逼人,隆真再次摆出证据,证明这几个人分明就是间谍,按照北境的律法就该处死,北境军人的处置没有问题。扶商领事根本不吃这套,蛮横地说道:“参座阁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杀了扶商军人,拿不出合理的交代,事情会失控的!扶商军人横暴,自由行动,不服从外交官的指令,这是我们扶商军人历来的作风!我没有办法约束,参座阁下还是拿出诚意,给他们一个交代吧!”隆真早已不胜其烦,加上昨晚扶商人对他动手脚,一股无明火起,一改往日隐忍退让的姿态,针锋相对的跟扶商领事顶了起来:“我们的军人也是横暴的!也会自由行动!这也是北境军人历来的作风!你们的人没有护照,没有知会交涉局,深入军事重地,被处死了。我能怎么办!我还没向你要交代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扶商领事知道今天没有结果了,扔下一句狠话:“我不能对今日之夏扶两国的关系破裂负责!”拂袖而去。这句话把其他人吓倒了,而隆真却气鼓鼓地小声说道:“夏扶关系早就破裂了!”
虽然扶商领事满嘴胡言,但是有一点是没有说错的:扶商外交官是管不了扶商军人的,甚至他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扶商外务省奉行的是“协调外交”,遇到国际争端总是息事宁人。而扶商军部则相反,到处滋事,咄咄逼人。
隆真的表现让手下的军官大感意外,私底下都说上峰的对扶政策可能要变了,兴许还有大动作。陈景良听说了这些言论,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陈景良以报告扶商驻屯军演习情况为由,面见了隆真。他出来后,隆真指示参谋部拿出一个应对扶商军的应急预案,说白了,就是扶商人打上门应该怎么办。
下午,一份名叫《应对扶商军过激行为应急预案》的文件发往北境各地的驻军。文件中除了强调“和平处理冲突”之外,有一条非常引人注目:“允许警备部队持枪机动”。
一周前,日军的演习越来越频繁,距离北境军哨所、关卡、军营越来越近。为了防止事态失控,隆真下了一条“就是挺着死,也不许开枪”的荒唐军令,同时命令各军营收缴枪支,重武器入库,只有哨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