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虽然没有参与落,但情报是共享的,我也有听过一些啦,父亲从来不避讳我的。”
赫蒂的声音混杂着海浪涨落的哗啦声,共同自电话另一端传来。
原本她就是被父亲强行薅来干活的,如今假情报已经成功被散播出去了,大小姐也就离开了日本,目前正在进行愉快的环球旅游。
“那时参与过战争的[不死军团],后来去了哪里?”斑目一辉单刀直入问她。
“[不死军团]?”
赫蒂诧异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日本内部还真是这么称呼的啊……那算什么[不死军团],只是被一个疯子反复利用到连灵魂都不被允许剩下的炮灰兵而已。所谓异能者的战争,就是意味着无论聚集起多少普通人,对战争局势都不会造成真正的影响。”
“……详细说说。”斑目一辉道,“疯子是指那个拥有治愈能力的异能者?”
他想起了被关在隔离设施的人,也被称为“疯子”。
“怎么可能,那个治愈系异能者只是一位比我还小上好几l岁的
小姑娘。”
——电话另一端,正在享受甲板日光浴的赫蒂抬手让身边的侍从离远些,“真正疯狂的家伙,是想出利用那份异能力反复逼士兵上战场,直至连灵魂都彻底死亡的那个人……我记得是个军医来着?还真够冷酷的。”
“啊,但我记得资料里写着那位小姑娘最后也疯了,听说还试图炸沉本国的航母呢……后续就不清楚去了哪里。可能被处刑了,也有可能只是被关押,毕竟能彻底治愈外伤的能力相当稀有。”
斑目一辉沉默许久,“只是一个小姑娘,也被允许上战场吗。”
“因为是月彦大人的要求,我才详细回答的哦,”
赫蒂微笑着说道,“在某些人眼里,一旦你拥有了异能,就无法再被当做单纯的人类来看待了。会被衡量价值,会被划分等级,却绝对不会再被顾忌年龄。”
“我是这样的情况,那位治愈系异能者也是同样的情况。就像冷兵器时代的长枪与热武器时代的火药,异能也被当做了这次世界大战的强大武器。[常暗岛]只是无数战役的其中之一,却并非是决定性的。”
回忆着看过的情报,赫蒂仔细给斑目一辉讲述了常暗岛战役当时发生的状况,以及之后世界大战突兀结束的原因。
身为战胜国的军阀大小姐,她能够获得的相关军事资料十分详细,也让斑目一辉终于确定了那所隔离设施中所关押的人员中,就包含了常暗岛战役的相关士兵。
以及那位比赫蒂还小的治愈系异能者——她的精神在那场战役中承受了不堪重负的巨大压力,终于走向了崩溃。
大致了解完情况,斑目一辉又和赫蒂随意聊了几l句其他的,才挂断电话。
交谈结束前,赫蒂还很是殷切的邀请他要不要来参加她好友在海上豪华游艇举办的婚礼,据说丈夫是位有名下有三家集团的成功企业家,发誓对她一心一意。
斑目一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毕竟没有人会在晚上举办婚礼。
既然真正的策划者另有其人,而那位治愈系异能者大概率只是位被迫听从的助手,斑目一辉决定将计划的其中一部分稍作改动。
对其他只能在隔离设施外围警戒的同僚而言,想进去防范严密的内层确实没什么办法,那里的隔离门不止有识别卡的刷开权限,还需要指纹与虹膜的双重认证。
但斑目一辉不同,他的拟态能力绝不仅局限于本身的样貌,而是可以任意捏改这具身体的外表与性别,想要化身其他人的容貌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会耗费一部分能量而已,他可以多睡点觉补回来。
在值班室的储物柜里翻到白班警卫吉村翔的备用识别卡,他的权限更高,可以前往有关押人员的那几l层。
斑目一辉盯着卡片上的照片,比对记忆里交接班时见过的几l面,将样貌上的每一丝细节都记在脑海里。
闭眼再睁开的瞬间,斑目一辉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吉村翔]。
……
冰冷的石砖,冰冷的墙壁。
空无一物的冷硬房间内,是死寂到连呼吸也想要停止的少女。
只需要在这里度过余生就好了,她这么想道。
这样反而会有很多人能够得救。
即使视野里仅充斥着无尽的虚无与黑暗,梦魇如纠缠不休的阴影将她笼罩,搅得彻夜不曾安宁,她也沉默的全盘接受下来,在这间逼仄的牢笼里度过又一天。
滴。
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门禁卡被刷开的声音。
就仿佛是心脏重新跳动的那刻,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
与谢野晶子茫然的,抬起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