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时间,斑目一辉又“意外”偶遇到了正在进行保镖工作的福泽谕吉,并从对方口中得知了犯人的身份。
“是来自竞争对手雇佣的杀手。”福泽谕吉对他说道,“在行业领域上无法竞争过对方,便采取了如此卑劣的手段。”
杀手啊……斑目一辉想起了当时遇见过的那只幼鹰。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继续做着杀手的工作……自从上次任务失败,就再也没听见他活跃的消息了,或许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也说不定。
“会对他有什么惩罚?”斑目一辉问道。
“……说出来你大概难以置信。”福泽谕吉的眉头紧锁,表情不太好——如果是一般的孩童站在他面前,可能会立刻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哭啼不止。
“关押几天后,就会被释放。”
斑目一辉:“嗯??”
“说是杀手,背后也是被大组织豢养着的黑手套,军警就算想要惩罚他们,也已做不到更多了。”
福泽谕吉想要叹息,“即使战争结束,混乱的局势也并非一时半刻便能止歇。”
“原来如此,”斑目一辉理解点头道,“我之前也经常有过这种苦恼,现在少多了。”
自从他开始将那帮为非作歹的恶徒们送去干体力活后,心情都变得开朗许多。
动脑子和动手赚钱,总得选一项——既然他们没有脑子,那就只好多靠双手勤劳致富了。
“哦?”福泽谕吉很想得知对方的转变原因,好作为对自身心境的些许参考。
但随即,他又觉得这样打探别人的私事实在不妥,有违他不在工作外建交的独狼主义。于是,福泽谕吉只好又将满肚子的好奇心都憋了回去,化作一句稳重的回应。
“那可实在不错。”
在此次谈话之前,福泽谕吉也没想到自己接下了某位千金小姐的生日晚宴的护卫委托时,意外会看到斑目一辉的出席,且一副相当受女性欢迎的架势。
毕竟对方隐隐散发的气息实在凶恶如鬼煞,就算有人告诉他眼前这位有着俊美容貌的十八岁少年背地里其实是活了上千年的食人恶鬼,他可能也会毫不犹豫相信的。
在这点上,福泽谕吉微妙的看得很准。
但对方并没有传来血腥的味道,谈吐也十分彬彬有礼——福泽谕吉也不可能直接凭一句直觉就给对方定罪,甚至是在对方帮了自己第二次的情况下。
没错,在这次晚宴上,险些又发生杀人事件。
巧合到连斑目一辉都要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这帮人是在上赶着给他刷业绩吗?
本来只是打算通过在福泽谕吉面前多刷脸来混个眼熟,结果这两波人前赴后继的,直接替他帮忙涨了一大截好感度。
这次的犯人打算模仿推理案件中常用的套路,先断电熄灯让现场陷入黑暗,再趁乱用消音丨手丨枪射击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吊链,造成被害者遭受意外的假象。
但
很不幸,熄灯这招对斑目一辉一点用也没有。无光状态下的他视力堪比夜晚的猫头鹰,每个人的异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三点钟方向,向上六十角度,福泽先生。”斑目一辉小声对他说道,顺便将从靠在旁边餐桌的手杖递给他——不知道是谁放在那的,总之先借用一下。
“数两秒后,用尽全力将它投掷出去,就像投掷飞镖那样。”
福泽谕吉满头雾水的接过那根沉甸甸的手杖。出于对曾经工作引以为耻的缘故,如今的他在进行保镖工作时,往往不会携带武士刀作为兵器,而是赤手空拳,全凭体术来制服敌人。
虽说他也认为突然停电这件事情过于异常,想要问一句对方这么做的缘故;但斑目一辉要求的时间紧迫,他下意识攥紧了手中那根实木鎏金的手杖,拉开架势、沉身屏息,在默数两秒后爆发般的甩手投掷出去。
漆黑的宴厅之中,骤然传来了稀里哗啦的一连串清脆破碎声,好像他扔出去的手杖撞到了类似水晶的东西,打碎了不知道多少颗后,伴随一声响亮的闷响,才终于逐渐的停歇下来了。
虽然看不见,但许多人为这突然喧闹的动静而发出轻声的惊呼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像还有人被落下的水晶碎片砸中了,正在发出抱怨。
福泽谕吉:…………
扔出去才发现那个方向似乎是挂在厅堂之中的水晶灯……他该不会是用手杖打烂了雇主家那盏造价高昂的琉璃水晶灯吧?
有些汗颜,待会如果被问责谁是作案者,他是否可以尝试用不开口来蒙混过关……但这有违他修习古武术时的心诚道义,还是先来默算一下他的钱包够不够赔偿这笔昂贵的费用……
啪,备用光源亮了。
厅堂终于恢复了明亮,众人这才发现方才的动静从何而来:水晶灯似乎是从挑高的穹顶上坠落下来了,但在落至半空中时,便由一把手杖横穿过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