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没有这么神的,若不然碎天剑宗的弟子悟剑全靠喝酒就成了,何必费劲每日挥剑、悟剑呢,这碎星酿听着唬人,其实就是酒劲上头,模拟一种醉酒悟剑的幻想,说穿了,就是……醉了什么都有。
但对于剑修而言,有时候灵光一闪的剑招,都能让他们顿悟,所以碎星酿在外面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甚至陈年的碎星酿,更是在拍卖场上卖出过天价。
很早很早之前,碎天剑宗甚至靠碎星酿的销售额支撑门派的日常开支,当然了,现在的剑宗家大业大,已经不完全靠碎星酿过活了。
“据说碎星酿的方子,是一直都在改进的,碎天剑宗拥有修仙界最大的灵剑工坊,可以说垄断了外面中高品灵剑大半的市场,坊间传言品阶不同的灵剑灵光,酿制成的碎星酿滋味也有所不同。”
感觉听了一大段话,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听呢,但卞春舟听得很乐呵:“这么说,每一瓶碎星酿的口感都不一样?”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卞春舟端起桌上的酒杯闻了闻,非常浓烈纯粹的酒香味,他的共觞小馆也卖酒,但那是普通的酒水,跟灵酒自然是没法比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卞春舟是不大会喝酒的,从前顶天喝点儿啤的,穿越到修仙界后,交好的两位朋友也是滴酒不沾,这直接导致聚会吃火锅配的都是鲜榨果汁。这第一口猛地喝下去,好家伙直烧心肺啊。
“辣!好辣!”
卞春舟瞬间推远了手中的酒杯,这哪里是灵酒啊,分明就是烧刀子啊!
陈最惊愕:“你的脸,好红!你没事吧?”
“我……我……”卞春舟努力想要将喉咙口的酒意压下去,然而……紧接着,晕晕乎乎的感觉就上头了,一瞬间他感觉有人往他嘴里撒了一千颗薄荷糖,从嘴巴一直凉到了丹田口,凉得脑瓜子都嗡嗡嗡的。
不愧是碎天剑宗啊,这酒听着小清新,喝上去竟如此诈骗!
“要不要喝点水?还好吧?”
卞春舟努力摇了摇头,然后“咚——”地一声,直接栽在了桌上,他感觉头顶有一百把剑在挥舞,好烦啊。
端着水杯的闻叙立刻扭头,不释见此,立刻抬起了双手:“这……这可不怪小僧啊,这碎星酿酒劲确实偏大,但他这酒量未免也太逊了一些。”
“真的,小僧不打诳语,你看你们宗门的师兄师姐,不是喝得好好的。”
闻叙哦了一声:“你明知我看不见。”
……啊,失算了,不释终于乖觉地安静喝酒了。
赴完一场接风宴,参加比赛的筑基和金丹弟子都回了房间修行,为后日的五宗大会作准备,他们九个炼气虽不用上场,但也不可能出来了就懈怠修行。
闻叙和陈最将醉酒的卞春舟送回房间后,就也回了房间入定。
今日新得的《煎风剑诀》,绮丽而诡谲,完全不是大开大合的光明式剑诀,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极高,但闻叙
却很喜欢,不同于《九转剑诀》的简单直接好上手,《煎风剑诀》虽也只有九式,但每一式都极为刁钻。
这无疑是一套快剑剑诀,对使用者第一要求,是对于风的运用,继而便是足够快。
闻叙在那场与陈最的对决后,很多人都夸过他的剑极快,听得多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剑是快剑,但昨日在碎天剑光下,他笨拙挥剑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快吗?或许吧,但比他快的剑大有人在,想要驾驭《煎风剑诀》,他还差得很远。等此行结束回到雍璐山,师尊必然会听说他得到碎天剑机缘之事,到时候师尊叫他演示剑诀,他若是还跟白日里一样,闻叙光是想想,就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练!必须练!必须往死里练!
于是结束一日夜的“友好寒暄”,某位顾姓宗主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下踏的待客峰,碎天剑宗不同于雍璐山,它位于大陆北端,天气之凛冽对于寻常人来讲,约莫是一种酷刑。
哪怕是低阶修士,到了夜里也不会想不开在外修炼。
顾梧芳揉了揉眼睛,好嘛,还是自家宗门的弟子袍,这么努力啊,他心里忍不住老泪纵横,其实为了五宗大会没必要这么拼的,反正雍璐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咦?小师叔?”这是……别不是被某位龙尊的旧友戏耍了吧?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顾梧芳虽不修剑,但他已是化神修为,眼光自然十分在线,站着看了没一会儿,他大概就猜到了,这是碎天神剑的机缘啊。
这剑诀,当真是为风灵根量身定制的,其形缥缈、其力诡谲、其招如雾、其意无形,本来以为风灵根到君照影神尊那样,已经是被玩透了,小师叔倒是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修行路,这样一来,合和宗想要挖他们墙角也站不稳脚跟了呢。
他们雍璐山哪里浪费天才了,这不学得挺好的嘛,虽然剑法是碎天神剑友情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