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寂寥,孤灯寂寂,风雨萧萧…
“这是何处?”我微喘着环顾四周,阴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裳,此地熟悉的很可这是哪呢?
顺着风铃的声响,我望向屋前那一潭死水,还有那棵百年枯树,“这…这是那人的木屋!我怎会在这?”
正疑惑着,屋外传来他人说谈的声音,便顾不得稍作晕沉的头躲在柱子之后。
“不知笙儿此次邀我前来,所为何事?”这是沈煜斐的声音,还从未听过他对谁这般温柔,笙儿…是她吗?不对啊,墨笙不是消失了吗?我侧过身去,想仔细瞧瞧她的模样,可无论怎样,一眼望去她的脸总是模糊不清,不…她没有脸!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此地并非一般境界,还是先看看的好…
“煜斐哥哥,你可知我心悦你几载中,所珍藏爱意有些许?这雨几载堆积成的江流怕是都抵不住,经年的雪愈发大了,我也要走了”或许她的长相是与我极为相似,可这声音却比她的身体更是孱弱,是与我不同的。
“笙儿此话何意,你所去何处?我命人备来马车便是,我与你一同去,”沈煜斐听到墨笙将要离去,表现如此紧张,连声都连连做颤,看来墨笙对他…很重要嘛!
“那如若我不会远去,煜斐哥哥会一直陪着笙儿,一生…一世吗”话音刚落了地,沈煜斐便轻抚着她的头,缓缓将她抱在怀里。
“笙儿…无需对我有所猜疑,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在。”
他们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微薄,即使凑的很近,可耳旁传来的依旧是含糊不清。
“哎哟!”不知是何人从后推我,连带着一把刀一同倒在地上,等我反应过来,一声犀利的拔剑声从我身后传来,缓缓转过头去,果然…那剑迅疾向我刺来,抵住了我的喉咙,我想要辩解,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此地极为暗淡,可唯沈煜斐那把剑向我刺来时,泛着刺眼的银光,
“笙儿,转过身去,莫要吓到你”待墨笙转身过后,沈煜斐将剑轻轻从脖子划到胸膛,他歪着头,轻蔑地浅笑着,随后瞬时皱起了眉头,狠狠将剑刺穿我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剑将我挑起,又狠狠摔在地上拔出剑来。
本就昏沉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加上身体的痛,意志催着将我托起可却动弹不得,我狰狞的趴在地上望着沈煜斐,可他们的却从我眼前消失了…
虽然夜色未退,但已经可以感受到天空的微微亮光,它像是在默默等待,等待黎明的到来。
“啊!呼——”我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刚才所经历的是梦吗?闷的我喘不过气来。〞
那刺剑般的痛还未从胸口褪去,我缓缓起身,窗外澜海般的破晓印照进了沉暗中的沈煜斐,他趴坐在榻旁还未醒来,此时却看的格外的清晰,乌黑如墨如绸发垂腰长,流淌着淡淡的月华之光。他的眉如远山,横卧在额头之下,透出一种沉稳内敛,他身穿一件深玄素面衣衫,当真是英姿,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可他俊俏皮囊下深扎藏根的狠,却是不讨喜,反倒是厌恶占据着身体。
他此刻就躺在这榻旁,我怎会心生杀意?犹豫着不由地攥紧被子,
“可…是你照顾我一夜吗?不对啊,他不是喝醉了吗?”疑惑着将他叫醒,
“你…你可好些,御…”沈煜斐看见我醒了,激动地抱紧了我,他话未说完,我便打断了,
“不用,我昏睡了多久?”我挣脱开他紧抱的双臂,不再有往日的无邪,反倒是变了心态也好,
“三日…”他瞳眸中充斥着泪,鼻子泛起了红晕,想要摸我的脸,
“是你救了我?”见他伸来的手我却不自禁身体向后倾些,他见我此般,也便放下了手,
“我说过,我的爱妃非同一般女娘,那夜夫人踹我一脚时我便清醒了些,恍惚间看见了你的身影,便出来寻你,御医说你无大碍,你再歇息一会吧,侍女会送来膳食,我…还有些事须的处理,”
关门声响落下,我又重回了寂静…
(可白茗不知,沈煜斐走后,想起御医所说“死脾脉来,锐坚如鸟之喙,如鸟之距,如屋之漏,如水之流,曰脾死。死肾脉来,发如夺索,辟辟如弹石,曰肾死,无根、无神…”说完御医便走了,仅留下一声叹息环绕在沈煜斐身旁,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