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这孩子,你们这是咋的了,要干啥去呀?”终于有个大娘忍不住问苏小年了。
苏小年中气十足地回答:“抓到了一个流氓,现在正要押送去革委会。”
一听抓的是流氓,大伙再一看瑟缩着肩膀低着头搂着叶欣欣胳膊的小可怜苏小荷,顿时义愤填膺起来,甚至有买菜回来的妇女顺手把老白菜叶子甩到了丁家强的头上。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最后是一大群人簇拥着他们四个来到革委会的大门前的。
被苏晓禾一顿暴踢之后,丁家强的头肿得像个猪头一样,眼缝都睁不开,脑袋一直嗡嗡作响,所以一路都昏头昏脑的,自己被押着走到哪里也不知道。
而下身要害处被那半截木棍重戳过后曾有过一阵剧痛,后来却几乎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被苏小年推搡着往前走。
苏晓禾本想酝酿一下的,谁知戏精附体系统还真不是徒有虚名,只是代入了一下叶欣欣之前的羞愤,她的情绪就已经饱满得不要不要的了。
这不还没进革委会的大门呢,眼圈就早已红透,眼泪不再像珠子一样成颗滚落,简直就像泉水般汩汩地往外涌。
她身旁的叶欣欣则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搂着她的肩膀不断地轻声安慰。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完全是按照苏晓禾的设计发展的,丁家强被革委会扭送到公安局关了起来,叶欣欣则在革委会这里留下了见义勇为的光辉形象。
因为这场意外,苏晓禾姐弟俩今天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去奶奶家,他们和叶欣欣配合公安局录完口供已经接近傍晚了,三人还顺便在人家食堂混了一顿不错的午饭。
整个案件说起来既简单又明了,苏晓禾姐弟俩去乡下奶奶家,途中姐姐准备到麦草垛后方便,差点被见色起意的丁家强给强暴,正好知青叶欣欣路过,于是见义勇为痛打流氓,和随后赶来的苏小年共同制服了歹徒。
至于丁家强自己会怎么交代,反正哪个犯罪分子被抓了以后都是会狡辩的,这就不是苏晓禾他们需要担心的了。
从公安局出来后,苏晓禾让弟弟骑车送叶欣欣先回生产队,自己则赶紧回家梳洗换衣服了,她可不想吓唬即将下班的苏爸爸和苏妈妈。
也不知道系统会怎么评判,毕竟自己把见义勇为的风头拱手让人了,苏晓禾想好了狡辩的理由,就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切尽在掌握中。
直到晚饭上桌,苏小年才匆匆赶回家来,一进门就先掏出了一叠全国粮票,说是叶知青为了感谢姐姐非要塞给他的,接着就两眼放光地向爸妈说起了他俩今天的光荣行动。
苏爸爸和苏妈妈都听傻眼了,特别是苏妈妈,急切地拉过女儿上下前后打量起来:“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那可是流氓,你胆子啥时候变这么大了?刚才在家还一字不提,唉,你真是要让妈担心死才罢休啊。”
“看你这说的都是啥话,要我说呀,小荷不愧是我苏建军的闺女,胆大心细还不居功,是个好样的!”当过兵的苏爸爸却由衷地为女儿感到骄傲,冲苏晓禾竖起了大拇指。
苏晓禾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搂着苏妈妈的胳膊摇了几摇:“妈,其实当时也没啥危险的,我手里有根这么粗的棍子呢,再说小年离得也不太远,我刚喊了一声他就跑过来帮忙了。”
谁知苏小年却不是个爱抢姐姐功劳的,听苏晓禾这么说赶紧摆手:“我也没帮上啥忙,等我跑到跟前时那家伙已经被我姐打趴下了,爸妈你们是没看见我姐那踢人的样子,简直就像个行侠仗义的好汉。”
苏爸爸和苏妈妈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自家这个娇生惯养的闺女,横看竖看也不像个好汉呀。
苏妈妈满脸后怕:“小荷呀,不是妈说你,以后可千万别这么鲁莽了,遇事要考虑考虑后果,这方面你还是得多跟锦华学学,女孩子家得稳重点。”
也就是宋锦华住在棉纺厂的集体宿舍了,苏妈妈才会这么说,正所谓母女连心,她内心对亲生女儿和干女儿还是不一样的。
苏晓禾心头竟掠过了一丝异样的温暖,她何曾感受过来自妈妈无条件的爱,还有爸爸发自内心的自豪?
“小年,叶知青给的粮票让我看看呗。”此时并不适宜煽情,她赶忙换了个话题,正好自己还没见过真正的粮票。
苏爸爸留意到那粮票有厚厚的一沓,立刻批评儿子:“小年,你这就不对了,见义勇为怎么还收人家东西呢?”
“哼!见义勇为的可是人家那个女知青,咱宝贝闺女不是已经把功劳拱手相让了吗?”苏妈妈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也不知这俩孩子咋都跟你似的,都有点缺心眼!”
苏晓禾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妈,您可以说小年像爸爸,我却是随你的,你知道人家叶知青她爸妈是什么人吗?没下放前可是华冀省的厅级干部呢。”
谁知苏妈妈一点也没觉得这消息值得高兴,撇了撇嘴道:“下放的大干部啊?你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