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被刁红菊骂作缩头乌龟的丈夫苏建设。
刁红菊大概也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闷不出气的男人会吼自己,不过在愣怔了半秒钟后就上手挠开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杀手锏。
可苏建设的个子比她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力气也比她大,盛怒之下竟把她双手扭到背后卡得纹丝不动。
他一面使劲制住刁红菊不准她动弹,一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现在也是当奶奶的人了,能不能要点脸面?”
“苏建设你给老娘说清楚,老娘咋不要脸面了?是偷人了还是杀人放火了?别忘了老娘给你老苏家生了两个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给老娘把手松开!”
刁红菊毫无章法地胡乱扑腾着,她还就不信了,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占了二十年上风,今天还能让他反了天了?
可惜这次她失算了,老实人一般不爆发,一旦爆发起来更可怕。
苏建设在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阴沉:“刁红菊,你再敢自称一声老娘,信不信我卸掉你两条胳膊?还不赶紧给我娘道歉!”
刁红菊吃痛不过,眼泪都疼得止不住了,加上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苏建设,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娘,我错了。”
苏奶奶看出小儿子今天是动真格的了,心里一疼,忍不住落下泪来:“建设,早知如此,当初妈就不该让你应下这门亲事,是妈对不住你……”
“娘,不怪别人,那都是我自找的,也是我的命,不过请娘放心,她以后要是再敢过来胡闹,我肯定动真格的卸了她胳膊。”说完就拧着刁红菊离开了大哥家的院子。
苏小桂见势不妙也跟着溜了出去,走到门口还悻悻丢下一句:“苏晓禾、苏小年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别以为有人偏袒我就怕了你们!”
苏奶奶气得几乎一个后仰,小儿子咋就摊上那么个媳妇呢,唯一的闺女也给教得这么蠢,以后嫁到谁家都不得安生。
“奶奶,别理她,咱们接着吃饭。”苏晓禾赶紧奶奶抚着胸口,又殷勤地夹了一筷子菜。
苏奶奶长叹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们吃吧,我实在没胃口。”
说完老人家就起身回屋去了,脚步又缓又沉,全没了刚才收拾刁红菊时的气势。
剩下的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扒完了各自碗里的饭,大白天的,院里的气氛沉重得不像话。
等大家搁下碗筷后,肖茹月抢着去洗碗,叶欣欣和苏晓禾、苏小年一起相帮着收碗、擦桌子,很快就收拾停当了。
苏晓禾对堂嫂说:“嫂子,你赶紧进屋歇一会儿吧。”
等肖茹月进了屋,她拉着叶欣欣的手小声说:“不嫌臭的话就跟我去一趟猪圈那边吧。”
正好叶欣欣也不想这会子进屋打扰苏奶奶,就跟着苏晓禾往院外走去,苏小年很有眼力见儿地挎着篮子跟了上去。
这会儿队里的人绝大多数都在休息,干的是体力活,吃得又普遍没什么油水,中午不歇一会儿不行。
苏晓禾和叶欣欣挽着胳膊,用极小的声音对她说了三叔不得不娶三婶的缘由。
叶欣欣听完恍然大悟,又好奇地问:“以前我都不知道你三叔家还有个大儿子,奶奶说他去当上门女婿了,这又是咋回事?”
“具体咋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我一直以为大堂哥上门是因为侯家只有五个女儿,大堂嫂又是家里最小的,三叔家有两个儿子,所以才同意让他去上门。”
“可今天听奶奶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三婶逼着大堂哥到侯家上门的,图的是人家老两口不在了以后家产都归苏家,竟然还说到时候要把孩子的姓给改回来。”
苏晓禾对这段原著中压根没有体现的剧情十分陌生,加上原主本就对三叔一家很疏远,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不过这种缺德想法出自刁红菊倒是挺合乎情理。
叶欣欣不由得感慨:“两口子过成这样也真够没意思的,你三叔三婶其实都挺可怜的,平常可能都没啥话说。”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说句自私的话,幸亏当年被我三婶讹上的不是我爸,不然我和我弟可就倒大霉了。”苏晓禾后怕地拍拍胸口。
叶欣欣捂嘴笑道:“你这才是瞎操心呢,真要是那样,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你和你弟弟了,你自然也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嘿嘿,有道理。”苏晓禾嘿嘿傻笑,她哪能不知道这个,就是想胡乱感慨一下而已。
叶欣欣又说:“恩格斯曾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我都得牢记这句话,千万不要进入不道德的婚姻。”
原来这句话是恩格斯说的,苏晓禾没想到,她虽然对这句话挺熟,但总以为是那位文学家的名言。
她拍拍叶欣欣的胳膊:“我懂,当初赵凯旋虽然对你挺好的,但你对他并没有爱情对吧?”
“是呀,我尊重了自己的感情,却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