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宗急急忙忙的回了吴家老宅,见父亲正气呼呼的坐在一进门的太师椅上,小心的唤了一声:“父亲!”
“厂里你最近是怎么管的?”
他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父亲,这段时间的销售利润很好的,整个一季度的利润率比上一年的增长很多,二季度不出意外——”
“还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出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市场上反馈的货损率有多高?你怎么控制生产质量的!”
吴光宗低着头不说话,心想只是在生产过程中稍稍降低了一点原材料的比例,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吧,况且之前父亲也提到过这样的情况。
吴振邦长吁着气:“我是说了想让你以后继承厂子,可也没说让你把品牌搞砸呀!你看看现在新闻上成了什么样子,你赶紧去厂里检查,追溯这批货的货源,该换货的换货。同时媒体那边能压下来就压下来,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吴光耀是晚上回到了老宅,进门时碰上母亲,她叮嘱他小心行事,说他父亲今天脾气很差。
他进门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确如母亲所说,看起来脾气很差。
他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爸,准备坐下,却被吴振邦一声制止。
“给我站着!”
“怎么了爸……”
他对父亲还是有几分敬畏的,那声爸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吴振邦大拍着椅子扶手,指着他问:“你和小林怎么回事?”
他这才隐约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把他叫回来,于是低着头支支吾吾:“我们……我们挺好的啊。”
“挺好吗?”
随着吴振邦的一声声质问,吴光耀刚才进门时的神采也正在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他不说话,吴振邦就认为他默认了,随即起身就是一巴掌。
“你说你事业上不行也就算了,我也不指望你有大的作为,跟着跑跑业务也行,你倒好,不听我的话,非得娶个没名的女人,娶就娶了吧,你们过得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可倒好,还打女人,真是把我吴家的脸丢尽了!”
吴光耀咬着牙,紧紧地握着拳头,听着父亲说了这么多又是对自己抱怨的话,一下子就上了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她和陆怀谨不清不楚,我心里能好受吗?”
“你是看见了还是捉奸在床了?即便是看见了,这种破鞋尽早不要了也罢,可也没人教你打人啊!”
“我打她是有原因的,陆怀谨已经知道了,我很快就能成功了!”
“你打人还有理了?我吴家家规里可从没说过能打女人!”吴振邦才不听他说这些,呵斥道:“你也别在海城待了,收拾回来跟着你大哥干!”
“大哥大哥,你总是大哥,什么时候肯定过我?我也是你的儿子,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吗?”吴光耀红了眼,情绪激动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向地上摔去,“你要觉得大哥好,一个儿子就够了,当初干嘛要生我?”
“啪——”
吴母闻声进来,正好看到丈夫给了小儿子一个耳光,急忙就过去维护。
“振邦你这是干嘛,他是你亲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就一点不顾及他的面子吗?”
“我顾及他面子?他什么时候顾及过我的面子?”说完又指着自己的老婆道:“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吴振邦气急的大喘着气,又指着小儿子说,“真是脾气大了,敢和我顶嘴了!”
“我不过就是想做出点成绩让你看看,你等着,过不了几天我就能让你看到!”吴光耀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吴母从没见过这么激动的儿子,吓得啜泣着问,“光耀,你到底有没有打小林啊?”
吴光耀瞪着眼睛冷笑着,“这不重要!”
吴振邦第一次感觉到震惊,小儿子虽说没什么大的成绩,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怎么才几年的功夫,他就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了。
-
结束了广城的事,陆怀谨又连夜飞回了沪城,最后赶到了近郊的那处房子。
他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林菀也睡下了,朱阿姨帮他煮了碗素面,他也顺便问了白天的情况。
之后朱阿姨也睡了,他就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院子里,想着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恍如一场梦似的。
村庄的夜,安静的可以听到很远的犬吠声,还有草丛里蛐蛐隐约的叫声,以及内心最深处一直不敢直面的声音。
盾牌瓷砖的货损率广城总部很快就给了回复,吴振邦在处理生意的事情上一点也不含糊,该补齐的货也都陆续在补齐,听说是大儿子接管厂子的这段时间,为了提高利润率,将原材料比例进行了缩减,以至于市场上的货损率出现了畸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