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回到异种之城的生活可以说过得如鱼得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要不是岑兴邦特意来提醒街道差不多修补完毕,邀请她出来看看。
她还准备在塞西尔这里继续躺下去。
谷栗懒散的被塞西尔塞进一套崭新的小礼服里,被枝条推着扔到门外面。
她砰的一声将教堂的大门关上,闷闷的声音警惕的从里面传来。
“栗栗,岑先生喊你出去活动,记住没有玩到尽兴不许回来!”
她转过枝条看向教堂大厅中,那座快要被摩擦出亮面的高大雕像,默默无语。
谷栗这几天就在这里,把雕像当树爬,要不就是在雕像头顶上晒太阳,要不就是在雕像肩头荡秋千。
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塞西尔对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默默道歉。
对不起王!为了栗栗只有让你忍耐一下了!
谷栗被扔出教堂,刚站稳就对上一双踩着皮鞋的长腿,她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这段时间的放纵,完全将之前大脚留在身上的后遗症消除殆尽。
她有些恍然的想,即便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能被时间淡忘啊。
谷栗的视线逐渐上移,面上带着懒散的表情,心中某个想法忽然明确起来。
她将目光投向身前的男人,口中忽然说道:“岑先生,你说大家有没想要重新回到人类世界的想法呢?”
站在她对面的人僵住了。
谷栗看清那张呆滞的水肿章鱼脸的时候,脸色也随之僵住,放在身侧的手指抖了抖。
好不容易见到她出来,寻思着打扮一下的利维,对着那双逐渐眯起的眼睛,呵呵一声。
缀在脑袋上的眼睛,求救似的向另外两人求救。
利维尴尬的摸摸脑袋:“好!内个谷栗小姐说得好!哈哈……哈……”
谷栗忽然出手把利维身上扭捏的触手打成蝴蝶结:“你是不是完全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她注意到朝这边走的两人,抬脚抛开被自己扭成死结的利维,迎了上去,期待的看向埃里克:“埃里克你觉得呢?”
向来纵容谷栗的羊蹄人看着她,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谷栗心头涌起的兴奋倏然退去,她有些迟疑的和两人对视:“是我说错什么了?如果大家没有准备好也没关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反倒是之前一直教导谷栗,否认她最多的岑兴邦,在短暂的沉默过后。
“我想他们已经等太久了。”
岑兴邦穿着那身,让人怀疑他衣柜打开能掉下来几十套的黑色西装,身上西装一丝褶皱也无。
他朝谷栗伸出一只手,牵引着她来到刚刚修复好的街道,街道尽头一座从未见过的雕像逐渐出现在眼前。
他们越走越近,谷栗能够感觉到周围街道房屋里,是和空旷街道不一样的拥挤。
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的无冕之王,逐渐来到那座雕像之前。
有人在暗中屏住了呼吸。
岑兴邦放开手,让谷栗独自站在这座崭新的雕像面前。
以她现在的视力,在十几米开外就有点预感了,但当这座雕像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谷栗还是感到心神一震,她们居然在短时间内,为她雕刻了一座等比放大的雕像。
如同那座矗立在广场中央断裂的雕像一样。
她的形象也永远留在了这里。
谷栗避开几人的注视,安静的用目光描绘这座雕像,衣着和污染之潮那天一样,雕像上的神情是她也没想到的严肃帅气。
谷栗看了会儿,诡异的红了脸,原来这就是大家眼中的我啊。
有……有种狂人粉丝为她做了等身手办,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疯狂告白的羞耻感。
谷栗轻咳一声:“不错,我很喜欢。”
黑暗中有数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岑兴邦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前城中的雕像也趁此机会修补完毕了,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他说完看了谷栗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谷栗马上跟了上去,垂在身后的手向后面的房间里挥了挥。
再见。
谷栗以为岑兴邦是要带她参观异种之城发展史,或者别的什么更加庄重的东西。
没想到两人最终回到了地下街的小洋房里,岑兴邦从经常看书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材质颇为老旧的皮面笔记本递给她。
谷栗茫然的接过。
她珍重的在桌子缓缓翻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行行有条有理的账单,记录着数年来异种之城众人对外的需求程度。
她缓缓翻看,面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的凝重安静。
笔记本上记录虽然不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