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些时候,陈五让袁巡将卖野猪肉的钱,一共是二两银子给沈风荷送了过来,接着通知大家赶路。
沈风荷已经趁着刚刚休息的时间,将野猪的肥肉部分熬成了白花花的猪油,用一个小罐子装了。
野猪腿和剩下的肋排则是用炒制过的盐和大料之类的腌制起来,用大叶子包起来。
秦梦月上前来说要背这些肉,沈风荷却说道:“娘,没事,我来背吧。这些也不重。”
远途无轻重,走得时间久了,再轻的东西也是负担。
不过,沈风荷自然不会真的背一路,她是打算着趁人不备就放进空间里去了的,既能节省力气,又能保鲜。
否则,即便是用盐腌制过的,也容易腐烂变质的。
秦梦月听了,心里一阵过意不去:“风荷,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说着,她将金钗和断亲书都拿出来,交给沈风荷,说道:“风荷,这两样东西,你收着。”
沈风荷赶忙推辞道:“娘,这两样东西太重要了,我怎么好保存着?”
古代女子身份低微,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都是要依靠男人为生的,便是嫡女也是如此。
所以这断亲书的确能够左右她们两个的命运了。
若是遗失了,秦家现在只有秦进忠那一脉的男丁,虽说之前断亲的时候,秦梦月虚张声势了一番,但等到了流放地,人生地不熟的,秦进忠难保不强行找个牙婆将她们发卖了。
虽说秦进忠奈何不了她,但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可就不一样了。
她也不可能一直和秦梦月她们待在一起,这次秦欢欢不就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作妖的么?
秦梦月却坚持道:“风荷,娘是个耳根子软的,那群极品怕是后面还要出幺蛾子,心里惦记着这金钗和断亲书呢!你替娘收着,娘才放心。路上若是要买些什么东西,这金钗,你尽管做主换成银钱来使,也强过被那群东西弄走了的好!”
沈风荷听了,想了想自己有空间,即便秦家使坏,也不怕被偷走的,便也同意了。
“那好。那就由我先收着吧。不过我身上的银钱,刚刚袁官爷送来了卖那半爿野猪肉的钱,也有二两银子呢,够用好长时间了。”
秦梦月点点头,道:“反正你先收着,咱们这一路,日后要用钱的地方怕是不会少,总归用得到的。”
沈风荷答应着,便将金钗和断亲书都收进了空间里。
刚收好,官差们催促着要赶路了。
大家都吃了肉,因此后晌脚力都恢复了不少,只有秦家没舍得买肉,还是啃窝窝头,又被官差抽了鞭子,或者被扇得鼻青脸肿的,一路拖拉着走在队伍最后。
因为拖后腿,又挨了不少的鞭子。
幸好,到日暮时分,他们终于从山上出来,折回了官道上,在一个大一点的镇子上留宿。
陈五照样是找了一家实惠些的客栈,花三十文钱住大通铺,或者花八十文钱住客房。
沈风荷二话没说,自然是选客房的。
交了钱之后,她趁人不备,找到了张周氏和孙氏,按照约定,分别给了两人二两碎银子。
张周氏和孙氏看着手心里白花花的碎银子,简直喜出望外。
沈风荷之前跟她们说的话,她们其实一开始也半信半疑。
但翻倍的诱惑,再加上怕说了谎话被官差识破处罚,她们才照实地说了。
现在想来,即便她们按照那个秦欢欢的话,替她说了谎,也难保她不倒打一耙,说她们借着验身,偷了她的银子!
所以,后来她们光顾着后怕了,哪里还敢奢想沈风荷的承诺?
没成想,沈风荷却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沈小娘子,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咱们也只不过是据实禀告而已。”
沈风荷笑道:“两位嬷嬷不必客气。正是两位据实以禀,我才得以洗刷清白。我自然不能食言,否则岂不是寒了两位嬷嬷的心?”
张周氏和孙氏心里不禁对沈风荷一阵敬佩。
看看人家怎么做人的!再看看秦欢欢那个小娼妇怎么做人的!
真是天壤之别!
两人感激不尽地收了银子离开了。
沈风荷还是和上次一样,找了店小二,要了热水,另外又给了一百文钱,借了客栈的厨房来使用。
白天的肉她放进了空间里风干着,过几天功夫,应该就能风干成腊肉了。
她跟秦梦月说了借了厨房的事情,秦梦月便卷起袖子,说道:“我也去帮忙。”
沈风荷见她这个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路过来也没有养尊处优喊苦喊累,反而事事亲为,又是跟着她学怎么收拾鱼,又是学习怎么辨别野菜和蘑菇的,更是从未在她面前摆过婆婆的架子,着实难能可贵了。
她现在:“那行。那娘你给我打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