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欢大概也能感觉到,李勇之所以会回心转意,只怕也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
倘若被他知晓,她骗了他,那么……他绝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所以,决不能让李勇帮她找大夫把脉。
但她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她不愿意……
秦欢欢脑子里快速转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法子。
她柔弱地笑了笑,道:“李大哥,你是为我好,我哪儿有不愿意的?谢谢李大哥!”
等李勇离开之后,她立刻找到昨天上山分到了兔子,但还没舍得把兔子吃掉的人家,花了两百文钱买了兔子回来,然后谎称要小解,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用头上的簪子给兔子放了血,将血全洒在了自己的亵衣上,用外衫挡住,这才回到秦家那里去,将兔子拿了出来。
“老祖宗,爷爷,爹、娘,二叔二婶,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害得你们也一起被人笑话。我……我已经知道错了。这只兔子是……是他见我怀孕了,偷偷给我让我补补身体的,我不敢吃独食,特意拿出来孝敬长辈们。爷爷,爹,娘,二叔二婶,你们就原谅我一次吧……”
秦欢欢说着,假意抬起衣袖来擦了擦眼泪。
秦家人一看这秦欢欢被打之后唯唯诺诺了好几天,现在居然拿出了一只野兔来,都有些诧异,又有些……心动。
钱秋云心里一动,问道:“欢儿,你说是……他给你补身体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昨天进山打来兔子的也没几家,大部分人都自己炖了吃了。所以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但……会有男人自己不吃,将一整只野兔给秦欢欢吗?尤其……她还和那个赖虎有龌龊!
秦欢欢脸红地道:“娘,你……你别问了!我……我如果说出来,就是害了他了……总之,他说以后路上……都是照顾我,也照顾爹娘大家的……”
这话的暗示就很明显了。
秦立正腾地一下子坐直了,问道:“欢儿,莫非那畜生……那人是……”
说着,他眼睛示意似地朝着一旁的官差看了看。
秦欢欢抬眼看了他一眼,立马低下头去,道:“爹,我……我真的不能说……”
但她的举动,却已经算是默认了。
这么一来,秦家人的态度顿时各个不同起来。
若是秦欢欢的姘头同样是个流放犯人,那肯定是丢人丢大家的丑事。
但若是官差的话,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
这流放路上,谁敢不看着官差的眼色行事,稍有半点不驯,就是鞭子伺候的!
现在秦欢欢找了个官差当姘头,而且,还怀了官差的孩子!那以后谁还敢欺负他们秦家人?
秦立正一改前些日子的晦气和夹着尾巴做人的憋屈,得意地看了秦立庆一眼,说道:“欢儿,难为你孝顺,得了兔子,还想着一大家子人。不像二房,花点他们私房钱,就给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钱秋云也趾高气昂地看着刘翠,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弟妹,我家欢儿怀着孕呢,以后你和你儿媳妇可要用心做每天的吃食,若是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想挨鞭子的吧?”
秦建和妻子李氏还有他儿子秦子明,女儿秦娇娇也都喜笑颜开的。
就连秦进忠也夸赞秦欢欢道:“欢儿向来是最孝顺的。以往都是咱们错怪了欢儿,谁知她竟是为了全家奉献了自己。以后全家谁敢再说欢儿半个不字,小心我大嘴巴抽他!”
张老婆子也凑热闹说道:“我也常说,欢儿大小最是伶俐懂事,最得我的欢心……”
只可惜,张老婆子今非昔比,没人在意她的话,以至于她还没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脸上霎时间露出尴尬凄苦的表情来。
但就连一向懂事伶俐的秦欢欢,也没有理会她。
秦立庆和刘翠,秦昌等二房的人却敢怒不敢言起来。
原以为因为秦欢欢那水性杨花的龌龊事,他们能在大房那里搬回来一局,却没想到,秦欢欢攀上的居然是个官差!
这以后,还不往死里打压欺负他们二房?
但再愤怒,他们也不敢再嚣张了。万一秦欢欢那个姘头官差找他们茬儿,他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秦欢欢狐假虎威,一下子扭转了在秦家的处境,心里很是得意。不过……李勇那边请大夫的危机还没解除呢。
她便继续说道:“爷爷,爹,现下咱们有了……靠山,本应该好好收拾收拾沈风荷那小贱蹄子的。她身上有钱买了板车,却不给爷爷和其他长辈坐,就是大逆不道。欢儿这就去跟她理论几句,想必她看在官差的份上,会知道悔改的……”
钱秋云听了,立刻说道:“欢儿,你怀着身孕呢,还是娘去吧,免得你受那贱蹄子的气,伤了胎气可不好……”
秦欢欢哪里愿意,便号说道:“娘,你就让我去吧。我到底坏了秦家的名声,若是不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