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王嬷嬷:“在……东大街上?”
倘若是暗地里没人知晓,那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被好几个男人糟践,那根本就一点挽回的可能都没有!
她女儿的名节是彻底被毁了!不仅如此,便是曲家,都要成了全定州城乃至全河间府的笑柄!
现在不要说嫁给二皇子,日后做皇后了,便是想要找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都不可能,即便是嫁给小厮奴才,只怕也要因为身子不干净,遭夫家欺辱!
“究竟是谁!如此歹毒,要如此对待婉儿,如此害我们曲家!那些人呢?!叫人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统统都乱棍打死!”
赵氏歇斯底里地喊道。
王嬷嬷赶忙道:“那几个无赖已经都被抓起来,听候老爷发落了。”
赵氏眼睛可怖地瞪着她:“还有那些目睹一切的人呢?也都统统抓起来,不能留下一个!”
王嬷嬷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结巴地道:“夫……夫人,看到的人……那……那可是全大街的人,而且……只怕他们乱说,全城听说的也不少了,怎么可能全都……”
赵氏蛮横地道:“这些人死就死了,难道要任他们败坏我婉儿的名节不成!我立刻去和老爷说!”
说着,挣扎着起身去了前厅。
曲文敏也已经从管家口中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此刻表情阴沉到了极点。
赵氏进来一通吵嚷,曲文敏不耐地冷斥道:“够了!是你女儿心思丑恶,花钱雇了什么采花大盗,若非此事,还不至于犯了众怒!现下全城人都知晓了此事,难不成还要我杀了全城不成?!”
说道这里,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那几个无赖,我已经叫人乱棍打死了。至于其他人,夫人就不要胡闹了!管家,叫定州城的官府发张告示,谁敢胡乱议论,统统抓起来!”
赵氏震惊而绝望忿恨地瞪着曲文敏:“曲文敏!婉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受了如此大的欺辱,你就是如此替她作主的?!你不下令,我……我去求瑞王下令!”
"够了!"曲文敏不耐地猛拍桌子!赵氏吓得瑟缩了一下,不过多年来养成的跋扈性子,还是叫她不再理会曲文敏,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曲文敏冷声道:“来呀,夫人病了,派人将夫人送回房中静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让夫人乱走动伤了身体!还有郡主,这些日子也在房中静养吧!”
赵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厉声质问道:“曲文敏,你敢!我……我爹可是当朝右相!你放开我!”
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还是被人给抓着带走了。
曲文敏冷笑两声,低声骂道:“蠢货!二皇子怎会管此事?什么右相?只怕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赵氏的父亲的确身居当朝右相,只不过前些日子便传来了消息,说是人老体衰,还发了呆怔,也就是赵氏哥哥和赵妃怕赵氏一脉就此失势,这才欺上瞒下,一直告病,不肯从右相的位置上退下来。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连远在边关的他都得到了消息,可见京城只怕也早就传开了。
赵氏除了赵右相之外,虽然有女儿为妃,但子弟都是不争气的,赵氏哥哥更是窝囊,前些日子还发生了他儿子强抢民女的事情,虽然后来事情压了下来,但赵氏衰败的迹象不可谓不明显。
也就是当朝圣上擅长博弈权衡之法,故意留着赵家,不让其他方的势力独大,这才算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若非如此,二皇子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不远万里来边关,试图确保他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