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芝在一楼大堂等了好一会儿,小二才将所有的饭菜都打包好,足足有四个食盒。
两个小二跟着她一块儿,从祝府后门回到荆园。
她之前学聪明了,每次从后门出来时,都将后门的锁头藏起来。
这样别人找不到锁头,自然也就不会把后门上锁了。
上桌摆上了二十多道美味佳肴,贺兰芝却吃得味同嚼蜡。
“少夫人,您胃口不好么?”王澜敏锐地察觉到她情况不对,连忙问道。
贺兰芝轻扯唇角:“可能是这两日太累了。”
王澜往她碗里夹了一只鸡腿,温声说:“那您这几日好好休息吧,铺子那里还有妾身在。”
“这几日生意还好么?”贺兰芝一边问,一边用筷子戳着鸡腿。
王澜:“生意远不如从前,倒是贺兰记那边生意火爆起来了。听说,将铺子里一些存货,降价清仓了。”
“嗯。”贺兰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她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生意上,至于谢无痕,他今日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也许还在考虑中。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谢无痕看出她的价值。
弟弟还没找到,祝家不能亡!
半碗米饭下肚,贺兰芝才发现今日餐桌好像少了几个人。
“月姑,夏晚她们呢?”
王澜说:“今日马氏回家省亲,夏晚与她是同乡,便一起去了。月姑从午时后,就没看见人,不知哪儿去了。”
贺兰芝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她怎么忘了,她派月姑去温泉山庄了。
酒足饭饱后,贺兰芝将今日的六十八两银子都掏了出来。
“哇,这么多!”绵竹高兴得眼睛都在冒小星星。
王澜取了账本,抿嘴笑道:“你就偷着乐吧,这里工钱最多的就是你。”
“真的吗!”
姑娘们排成了长队,按照顺序领钱。
“绵竹,二十两。”
“夏晚,十四两。”
……
这银子可比府里一个月六两的月例多多了,每个人都捧着自己的银子,笑得格外开心。
轮到王澜自己时,王澜合上了账本。
贺兰芝诧异问:“剩下的都是你的,你怎么不要?”
“我在府中吃喝花不了什么钱,反倒是少夫人,过几日需要一大笔银子。”王澜微微一笑,“过几日,是老爷的五十大寿。您要留些银子,给他准备礼物。”
这段时日,祝家长辈都沉浸在祝武宣突然离世的阴影中。
王澜压低了声音:“老夫人有意大操大办,给府里冲冲喜。”
贺兰芝微微颔首:“嗯,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街上看看。”
她和这位公公并不熟,再加上手头挺紧的,想来想去还是去买一幅字画最合适。既便宜又不会出错。
正想着,月姑终于回来了。
好在王澜提前给她留了饭菜,这会儿姑娘们都回自己的屋子了,只有她还在那吃饭。
贺兰芝等不及了,连忙出声问:“山庄那边可有异常?”
“少夫人,温泉山庄前几日确实有个小孩儿在那里住了几日。”月姑说,“奴婢过去时,那对老夫妻正在收拾孩子的一些衣物。”
贺兰芝心中那根弦儿猛然收紧:“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月姑神色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少夫人,您和老王头认识么?那小孩儿,是他的孙子,前几日去温泉山庄找他们夫妇二人玩耍了几天。”
“他们怕夫人知道,便一直没敢说。后来我再三保证不会说给夫人听,他们才说的。”
闻言,贺兰芝手脚冰凉了些。
也是,祝李氏是想用晨儿威胁她,又怎会将贺兰晨带去温泉山庄享受?
月姑见她神色难看,忙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
贺兰芝哑着嗓子,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京郊马家村。
马车在村口停下,夏晚和马倩倩一同下了马车。
夏晚数了数荷包里的银子,从里面取出了碎银给她:“呐,坐车的银子给你。明日午时,我们再一同回祝府吧。”
马倩倩看不上那点碎银子,不过她最近手头紧的很,还是没好气的接了过来。
她跟夏晚虽是同乡,但是交集不深,只是每次回家省亲时,都会拼一辆马车。毕竟马家村很远,她一个人一来一回,就得要花二两银子。
“明天再说吧。”马倩倩摸了摸渐渐显怀的肚子,“大夫说我不能劳累,最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夏晚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马倩倩呵呵一笑:“我说这些作甚,倒忘了你还没有怀过呢。”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