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葛洪看向北笙,“萧勖虽是皇亲,但能让闺阁贵女如此戏弄,徐二姑娘可知背后的原由?”
北笙转过脸去不再看,低眉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葛大人饱读诗书,又身为朝廷官员,如何看待莱阳郡主及其他两位贵女的行为?大庭观众之下戏弄一个男子,不说这个男子是何身份,单说这三位女子的德行如何?”
葛洪一怔,裴峥急忙解释:“徐二姑娘不要误会,今日虽是长公主的寿诞,可心里清明的人都知道,此次宴席就是为了给勖公子选亲,有姑娘愿与他嬉戏也是好事呀,我们别管他们,喝酒喝酒!”
裴峥赶忙给北笙斟酒,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北笙沉默不饮,萧勖将她死死护在身后的那一幕在她心中翻涌,如海浪般一下又一下拍打她的心房,打得她心神恍惚,坐也坐不稳。
前世萧勖受辱时她躲开了,她被抓时萧勖却拿命相护,北笙心头的这个结实在是让她心口刺疼,若她现在不站出来护着萧勖,只怕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北笙腾的起身,长袖打翻了酒杯,烈酒淌下一大滩。
她走到萧勖面前,那些贵女还为察觉,嬉笑着将酒杯往萧勖的口中灌去,只有萧勖的眼神对上北笙时露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愫来。
“都给我让开!”
北笙一手扒着柳泽兰的肩膀,一手拉住觅毓的胳膊,将两人扯开。萧竮还环在萧勖腰间,北笙毫不留情的扯了她的头发,萧竮一声痛叫后松开了萧勖,捂着发疼的头皮退后几步。
北笙背对着萧勖,直挺挺站在这些贵女们面前,丝毫没有怯惧,多的是一腔孤勇。
那些贵女们不笑了,一个个诧异着看着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宴堂内其他的男宾女宾也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范阳公主萧竗终于问:“徐二姑娘要做什么?”
北笙笑笑,终于有人
也是,自己几进几出长公主府,大抵都传开了,是以,萧竗知道眼前怒气冲冲的女子是徐二姑娘,不是徐大姑娘。
北笙说:“我正要问你们做什么呢?皇亲、贵女、公主、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给人灌酒,知道的这是长公主的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醉仙楼呢!”
“你说什么!”萧竮上前一步,说:“勖公子是我和公主的表兄,兄妹间玩玩闹闹关你什么事!你竟然还敢侮辱长公主!”
北笙举高了左手臂,长袖落下,白生生的玉腕上一枚绿亮的翡翠镯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萧竗一眼就认出这是长公主的镯子。
萧竗忍不住惊呼出来:“姑母怎会将自己心爱的玉镯给你?这可是我皇祖母留给她的东西!姑母自戴上就没有摘下过!”
北笙挑挑眉,她原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翡翠镯子而已,没想到还是皇太后戴过的东西。
她笑笑:“长公主将所爱之物赐给我,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公主想知道,就去问长公主好了!反正今后,勖公子是我徐北笙护着的人,你们若做不到对他尊重,就敬而远之,若是让我知道或听到再像今日这般欺辱他,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萧勖的眼睛自北笙站在他眼前起,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只那一句“勖公子是我徐北笙护着的人”入耳时,犹如一块巨石落在平静的海面,砰的一声就溅起丈高的浪,一圈又一圈绵延不断的涟漪在他的心头荡开,久久不散。
他的眼前就只剩下北笙了,旁的任何都看不见了。
再蠢笨的人看见长公主的玉镯子套在北笙的手腕上,也猜出了几分缘由。场上的贵女们更是惊异,一向对萧勖漠不关心的长公主竟然不声不响给萧勖找个了大靠山——安国公府!
觅毓胆小些,连忙给北笙行礼,“今日宴席高兴,我等只是开勖公子的玩笑,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徐姑娘就不要怪罪我们了。”
北笙向萧竮走近一步,说:“别再说什么兄妹间玩玩闹闹,难道你们在府中也是这般抱着搂着像醉仙楼的娼女一般灌你们亲兄长的酒!”
“你!”萧竮的脸绿了,愤恨地指着北笙,气结说不出话来!
北笙道:“你什么你!再指折断你的指头!”
萧竮吓得急忙放下了手,柳泽兰和觅毓脸色铁青,却不敢做声。
萧竗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还端着公主的身份,并没有像萧竮那般气愤,只淡淡一笑,说:“纵然我姑母属意徐二姑娘,但徐二姑娘和我表兄并未正式定亲,现在就站出来维护,模样也太好看了些。”
这样的误会让北笙心头一凛,可与萧勖的死命相护比,这点误会又算什么?
北笙一字一句说:“我模样好看难看无所谓,这几位在长公主的府上、勖公子的家中就如此放肆,好歹也是有头脸的贵女,在外是何种模样,公主殿下可知晓?”
萧竗沉着脸不说话,北笙又道:“公主殿下可是京中闺阁典范,不教训她们的言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