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说:“二姑娘说最好能在一天内折返回来,是以她和津淮公子一行都是骑马走的。”
斡风青阳都在,骑马跟随两侧,车后还跟了数名随从。
阔大的马车里郎琢抬手扶住额头,忽而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太子归来,他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他却劳师动众为陪一个姑娘而抛下公事。
莫名的有些困倦,案头压下各类文书能将人淹没,昨夜浏览公文到半夜,今日天不亮就起来了。
刚想让车夫调转马头回府,一群京师府衙的人骑着马就过来了。
京师府衙原也是听从刑部的调遣,昨天晚上才接到通知,要到凤阳地界去查案。
知州宋承有事没来,来的是州同李简,供差遣的行人二十余人。
李简走到郎琢车前,隔着车窗朝郎琢抱拳,“郎大人,下官是京师衙门的李简,昨晚收到大人消息后,下官连夜差人到凤阳给县衙传了信,叫凤阳县衙配合我们一起调查。”
时过境迁,能查到什么?
查案不过是郎琢为随北笙的一个幌子而已。
就算要查,也不用他郎琢出马,然两头已经通了消息,好似不得不走这一遭了。
郎琢掀起窗帘,无波无澜地说:“都到齐了就启程。”
李简不曾同郎琢共事过,此次是头一回,他不敢马虎,更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一脸冷肃的看了眼身后的队伍,大喊一声:“出发!”
北笙和津淮和安国公打发来保护他们的人一路狂奔,生怕晚一些被郎琢追上。
她打算先去山洞取了东西后,再到凤阳城内玩一两天,如此正好和郎琢错开。
此时,郎琢却是越想越气,敢如此戏耍他的人只北笙一个,若今天堵不到她便罢,若是堵到了,定让她尝尝,得罪他的后果。
驾车的斡风一阵快马加鞭,到凤阳城门口时正好午时刚过。
郎琢掀起车帘望了眼那边的山头,那里有条山路就是从定襄进京的必经之路。
青阳跳下马背,到窗前来问:“大人,是现在上山,还是进城休整后再上山?”
郎琢道:“让李简先进城,联络好凤阳县衙,下午进山,我们先上山。”
大家赶了半日的路,肚皮都空了,但青阳没说什么,只应了声,便去嘱咐了。
于是兵分两路,李简率领京师府衙的人进了凤阳城,郎琢领着数人上了山。
北笙和津淮已经挖来太子的宝贝挂在腰间,晃悠着往回走了,津淮唱着山歌,北笙偶尔还和唱两句。
若就此直接打马离去,天高海阔,无拘无束,也不是不可,但多少有些对不住徐照庭夫妇。
是以这样的念头北笙在脑海中想想便作罢,她盘算着四五日后她和南音的生辰宴上,赵疏提退婚的事。
届时她表现的伤心欲绝一些,以外出散心为由,顺势离京那便最合适不过了。
津淮忽然扭头问:“姐姐,我听南音姐姐说,姐姐和高阳侯世子定亲了,姐姐为何昨日同我说以后会回汝宁?”
只一瞬,她神色凝固,垂下了眼眸。这一场阴谋她怎好启口对津淮解释呢?
心虚一笑,她抬起了头,淡淡道:“那只不过是高阳侯和我父亲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亲贵娶亲,要考量很多事,不是单单看上了就能成的。”
津淮听的云里雾里,虽不理解轻贵娶亲要考量什么,但也听出姐姐和那位赵世子是成不了的。
“那有些可惜,”津淮一脸惋惜,轻声说:“我们和高阳侯一路回京,那位赵世子半道来接高阳侯,很是端庄持重,模样也好看,昨晚听南音姐姐说起时,我还替姐姐高兴了呢。”
北笙低头,半晌无语。
她和赵疏之间夹杂了太多的事,不说其他,光是上辈子的隔阂在北笙心中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若不是因为郎琢相逼,她断不会再答应赵疏提亲。
津淮张口,还想再安慰姐姐两句,忽而空中射过一支冷箭,险险擦着马头而过。
来不及反应,又有数支射来,北笙手臂中了一箭,身后的护卫有人倒下马背。
“有刺客!快下马!往山上去!”有护卫大喊一声。
津淮先跳下了马,一把将北笙从马背上拽了下来,跌跌撞撞拖拽着往路边的山坡上爬。
前方涌来的四五十号黑衣蒙面人,而北笙所带的护卫也才二十余人,刚刚一阵箭雨过后,已有五六人倒下。
山林茂密之地也不是躲藏的佳地,刺客对他们的退路了如指掌,几乎一路追了上来。
护卫们没有带箭簇,只有长剑在手,近身搏斗也寡不敌众。那些刺客没有多余的话语,招招下了死手。
北笙被津淮拽着一路狂奔,身后有黑衣刺客追来,她的箭伤已经血流如注,浸湿了大片衣裳,已是体力不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