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落泪,任谁都看着可怜,况且北笙不能和太子结亲,倒是萧翊喜闻乐见的事。
他人虽在外,京中宫中的事却一清二楚,太子对徐家二姑娘念念不忘的事早穿到了他的耳朵里。
之前南音借他的人手追杀北笙这事,他还没来得及找南音算账,这回求个好,也算结个善缘。
萧翊从袖中掏出手帕,递了出去,柔声说:“别哭了,此事简单不值得哭。”
北笙翘着指头接过手帕,不愿挨他分毫,只是她衣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味儿扫过萧翊眼前时,钻进了他的肺腑,萧翊不由眯了眯眼。
他一直以为徐北笙是除了脸蛋能看得过去外,一无是处的人,不懂怎么就将赵疏和太子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可的。
今日倒是晓得了三分,徐北笙不光貌美,说话还很有分寸,懂得利弊,顷刻间就能捏住旁人,让旁人替她做事。
萧翊向身后人招了下手,侍从走了过来,嘱咐说:“你去找间空房,本王同徐二姑娘有事要谈。”
回过头来又看向北笙,问:“不介意同本王单独一叙吧?”
北笙摇摇头道:“无妨,只是手下人等着,不敢耽搁太久。”
萧翊低眉敛目地一笑,表示明白。
很快来了个酒楼小厮,将两人引进了旁边空置无人的包厢,小厮放了一壶茶后关门而去。
萧翊先落座后,北笙在他对面坐下,中间隔了一张圆桌。
萧翊开门见山,很直白地说:“本王如今的困境,二姑娘想必也明白,若国公府也能站到我的这一边来,那情况就很不同了。”
北笙抬眸愕然看着他,这倒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萧翊继续说:“是,本王完全可以让南音帮忙,她比你更愿意替我在国公爷面前说话。但她远在京城,终究没有同你商量的方便,只要国公府阖家都站在我的身后,二姑娘你的困局也迎刃而解了。”
北笙苦笑,说:“王爷的困境在长远,而我的困局就在眼前,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一到京城就必须尽快入宫,也没有机会替王爷谋局,王爷的忙我怕是帮不上了。”
北笙从未想过萧翊也有求自己的一天!要是让他知道他沦落到今天这一步,身后有她做推手,还会求她帮忙吗?
萧翊却没有听出北笙话中的含义,从前他没放在眼中的徐北笙,到今日才觉得她是一个比南音聪明的人。
他主动提起茶壶给北笙斟上茶水,说:“这简单,本王一封信的事,就算旁人帮不到忙,我母妃在宫中也是能说上话的,费点功夫,将你从遴选名单上划去便是。”
北笙心神一凛,随即一笑,端起茶水来敬萧翊,“那我就提前谢过王爷和娘娘了。”
萧翊也朝她举杯,抿嘴一笑又道:“本王的困境虽在长远,也在眼下,太子回京后对本王的势力多番打压,前两日收到的信,本王手下的人也被他清缴了,现都关押在刑部大牢受审。”
北笙顿时一怔,萧翊说的手下人可指的是梅阁?
“唉!”萧翊挑眉看着北笙的反应,继续说:“听说二姑娘在凤阳城外遇刺,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二姑娘可能以为追杀你的是本王派出的人,本王说了二姑娘可能不信,本王当真不知此事。”
北笙故作惊讶:“哦?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听王爷的口气,是知道内情?”
萧翊眉头一蹙,才知自己一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
萧翊呵呵笑笑,便道:“二姑娘是个聪明的女子,应当早就知道谁要害你吧,那人只不过是打着本王的旗号用了本王的人而已。现在被刑部斩断本王的臂膀,真是有苦难言啊!”
北笙敛了眸,低声问:“难道刑部只因为王爷的人追杀了我就羁押了他们吗?”
萧翊的眼神似鹰隼般扫过北笙,随即一笑,提起茶壶给自己续茶,只道:“本王和太子是权利之争,也是生死之争,只能存其一,不知二姑娘愿意站在谁的身后?”
北笙看着他,慢慢一笑,“我只是一个乡野长大的闺阁女子,从来无心与权利之争,只想在京中陪伴失散多年的父母,苟活一方天地,做点小生意某个生而已,王爷说的我当真是不懂。”
萧翊虽知道北笙是个及其聪明善辩的女子,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她,一来因为她定襄的出身,二来有南音对她的诋毁。
一番交流,萧翊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眼前的女子说话张弛有度、滴水不漏,活该南音不是她的对手。
他望着徐北笙,缓缓道:“如果本王一定要你选一位站队呢?”
北笙却道:“那我站王爷您。”
萧翊瞳孔缩了缩,问:“为什么?”
北笙转过了眼眸,瞧向了外头的烈阳,淡淡的说:“王爷表面看着狼狈,实则对这天下已经胜券在握,只是京中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然任何一个识时务的人都会站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