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已经摆下了午膳,一人一个小食案,郎琢坐在长公主左下首的位置上,萧竗和萧竮坐在郎琢对面。
萧竮旁边,离门最近的一张食案上摆了饭菜却无人享用。
北笙想,那应该是给自己备下的吧。
饭菜精致,最吸人眼球的还是每张食案上一小碟芙蓉糕。
萧竗萧竮作为长公主的亲侄女,和姑母坐在一个屋里用膳倒也无差,可郎琢一个外臣,怎也留在宫内用午膳?
还是女子众多的嵯峨宫!
从前世到今生,郎琢和长公主的关系好到让人难以理解。
之前长公主寿诞,郎琢引北笙拜见过长公主。
再次拜见,长公主并未和北笙过多寒暄,待她客气如常。
北笙朝殿内的四位行礼后,长公主便叫她落座用膳。
在嵯峨宫正殿用膳,北笙并不自在,但因父亲对长公主有恩的缘故,是以还是在叩谢后,她在萧竗和萧竮斜睨的目光中坐在了靠门的席位上。
郎琢低敛目光,闷闷饮了一口茶,身静心难静。
他做过无数次决定,也自信满满所选所做绝不会有错,唯独将北笙送进宫这件事,信念如危房之基石,在晃动中一点点坍塌。
他拿北笙做抵押,进行一场豪赌。赌赢了,天下是太子的,北笙依旧是他的,若是赌输了……
后果他不敢想,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他难以承受的。
北笙落座后便没有再看郎琢一眼,他们之间的那点插曲相比她想要得到的,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她便是自私的,只为自己和津淮而活。
用膳时无人说话,只是用到正半,贺邈又匆匆进来,压着声禀报,好似再说一件会令人不开心的事,“殿下,勖公子来了。”
旁人是和何神情,北笙垂眸没有观察,只听见靠自己最近的萧竮低声嘀咕了一句:“他来做什么?”
北笙也很纳闷,长公主是萧勖母亲,儿子午时前来拜见自己的母亲,萧竮为何要说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