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霏见北笙的目光投向钟云涔,终于敢靠近说话,低声道:“不怕徐姑娘笑话,若我等能嫁一个门户相当的男子,就很不错了,说不上高攀,也不能低嫁,谁也别占谁的便宜,那便再好不过了。”
北笙故意道:“我也有喜欢的人……”
王苏槿神色一喜,问:“徐姑娘说的可是高阳侯府的赵世子?”
她低头不愿再提。
王苏槿激动了几分,向旁边看看,见无人注意她们,便道:“我曾听说赵世子对徐二姑娘很是上心,但最后娶的却是范阳公主,这里头……原来是范阳公主抢了人。”
和李柔霏面面相觑后,两人不约而同朝北笙投来怜悯的目光。
北笙道:“和世子退亲后,我悲痛欲绝,便借着祭拜养父母的机会北上散心,不想一纸诏书,将我叫进宫来。”
李柔霏不敢大声说话,小心试探道:“我曾听说徐姑娘也和……郎大人来往密切……对、对不住,我道听途说的,徐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
北笙没有说话,王苏槿连忙道:“你这一听就是道听途说!这京中谁不知道郎大人不近女色,那醉仙楼的菩然姑娘对郎大人十分热心,郎大人也经常往醉仙楼跑,但听说只是听曲喝酒,郎大人连风情万种的菩然姑娘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谁?”
李柔菲轻“啊”了一声,“这样的秘事你竟然知道?”
北笙眉目更加低垂,她没想到外人眼中,郎琢竟然是这般形象。
然她却晓得,他是一个堪比虎豹豺狼一样的人物。
王苏槿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想起郎琢和安国公家沾亲带故,急忙解释道:“徐姑娘,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你千万别传到郎大人耳中……”
又一个道听途说。
但郎大人看不上风情万种的菩然这事儿,在北笙看来是真事。
北笙与王苏槿和李柔霏本就没什么交集,她们也是本分识时务的姑娘,这般议论只在闺阁之内,无伤大雅。
北笙朝她笑笑,道:“年初进京才识得郎大人,只听大人讲过几节课,说不上来往过密,不过王姑娘说的他和菩然姑娘的事……我也听说过几分。”
一下有了所见略同的人,王苏槿霎时开怀,“是吧是吧,去过醉仙楼的人都见过菩然姑娘,听说人长得本就漂亮好看,再打扮的娇艳靓丽,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腿软,这般的人郎大人都不动心,可见郎大人心性之坚定。”
北笙心头暗道:心性的确很坚定,往死了折磨她的心性更坚定。
李柔霏脸色一红,淡淡道:“若是谁能嫁给郎大人,也是她的福气了。”
北笙转过了脸去,漫不经心的道:“是福是祸不好说……”
那边裴宁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觅毓哈哈狂笑,一众人都朝她们三个看过去。
连华佳都放下了手上的书本狠剜了她们一眼。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觅毓没有收敛,反而笑着给大家解释:“裴姐姐说勖公子曾偷送过她芙蓉糕,她吃了后对那滋味儿念念不忘,这才求长公主教的她。”
裴宁的脸红透了,急忙打岔:“你胡说什么!”
觅毓却不加收敛,继续起哄:“裴姐姐是因为勖公子喜欢的芙蓉糕还是因为芙蓉糕好吃才喜欢的芙蓉糕?”
裴宁恼怒,背过身不说话了。
那边下棋做赌的三人瞥了一眼便不理睬,只专注手上的棋局,唯柳泽兰冷哼了一声。
江亚茹道:“自然是芙蓉糕好吃,觅毓姑娘想什么呢!”
觅毓见自己引起的热闹并没有维持多久,便道:“也是,裴姐姐身份高贵、人品贵重,勖公子还想高攀,简直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亚茹吓地脸色大变:“觅毓姑娘慎言!这可是在宫里!”
不但是在宫里,还是在嵯峨宫里,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
一时众人神色一窒,随即又觉得无所谓,华佳继续捧着书本翻,钟云涔丢了手里的棋,起身道:“累了,先回房了。”
吴锦知打了个哈欠,道:“我也累了,我同你一道回!”
棋局便散了,柳泽兰还未玩尽兴,唉唉叫了两声,见吴锦知和钟云涔头也不回,便也懒懒的将棋子都收了。
李柔霏和王苏槿面面相觑一瞬,王苏槿转头来问北笙:“我们想回去了,徐姑娘要一起吗?”
北笙随意一笑:“我再坐会。”
她只觉得有些口渴,从案上提过来茶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一时场面上的人都散了些,觅毓却无所觉,眼眸淡然扫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的徐北笙,继续道:“你们知道今天公主和郡主为何出宫吗?”
江亚茹捡了一块蜜饯丢嘴里,反问道:“你知道?”
萧竗和萧竮前后脚出正殿时,贵女们都看见了,却无人知道原因。
觅毓此时提及,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