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内,所有的活祭者名额,全都被寄生者占据了,月湖根本没有机会选出月祭之子!”天狼大声道。
月湖当然不可能让寄生者成为代言人,而这么多年下来,又迟迟没有正常的族人跳湖,月湖就算想选代言人也没得选,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因此,理论上接下来只要有未被寄生的族人跳入湖中,不管条件如何,应该都可以成为月祭之子!
“三百年?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族长呆住,天狼的这一番话,让他本能的感觉快要抓住了什么。
但就在族长准备追问之时。
人群后方,一道隐蔽的弩箭突然射出。
这一箭看似是朝着穆罗去的,不过穆罗感知强大,下意识的一偏头,让开了攻击。
于是这支箭从他颈前穿过,刺向对面的族长,准确的刺入了族长的肩头,巨大的力量将族长掀翻在地。
“两个叛徒偷袭族长!他们想杀族长!杀了他们!”不知谁喊了一声。
周围的哨兵中,数人带头发起了攻击,其他人也下意识的跟随出了手。
“等等!让他把话说完……”族长捂着肩头的伤口,急忙大喊出声。
他本人看得清清楚楚,刚才这一箭角度虽然隐蔽,但绝不是这两人射出来的。
可惜已经没机会,眼看着族长受伤,外加有人带头之下,无数野人一拥而上,朝穆罗和天狼杀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声中,一团幽蓝色的烟雾突兀的在原地升起。
毒雾成型,眨眼便将穆罗和天狼包裹,并迅速朝周围扩散开来。
“是邪胆的毒,快退!”
有人立即认出了毒雾来源,是一种剧毒的药草制成的毒烟,吸入体内,可以在短时间内侵蚀五脏六腑,因为发作太快,几乎无药可救,即便野人的体质也扛不住这种等级的毒素。
原本一拥而上的野人,都是急忙后退撤走。
毒雾一直朝外扩散了上百米,才终于停下。
众人包围着毒雾,只听到雾中似乎传来阵阵动静,却无法进入查看。
一直到数十秒后,毒雾才渐渐散去。
众人赶忙回到原地,却发现原地早已没有人影,天狼和穆罗全都不翼而飞。
“是塞西亚……”
族长立即确认了这一点,唯有草药师,才能将毒药运用的如此纯熟,而会在这时候出手救他们两人的草药师,显然只可能是塞西亚。
确认了这一点,族长反倒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他已经确定,刚才那一箭,是冲着他来的:族群里有人想杀他,而且还试图浑水摸鱼,将杀他的脏水泼给天狼和穆罗……
再加上天狼的那番话,已经让他意识到了问题:族群里,似乎真的有内奸!
“最近三百年,都是寄生者在跳湖?”
回想起天狼刚才的话,族长只觉得额头冒汗,如果这情报是真的,那问题可就太大了……
曾经的机械师事件,仅仅是一个外人跳入月湖,便已经让当年的族长重压之下辞职谢罪,而他的任期内,整整三百年,两千多个生祭者,如果真的全都是寄生者,那他怕是以死谢罪,都偿还不了这份罪孽……
想到这里,族长当即想要开口下些命令,却忽然感觉一阵晕眩。
“不好,那箭上有毒……”族长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他的意识快速涣散了下去,当场昏迷倒地。
……
“发生了什么……”
“我死了吗……”
……
沐游看着周围的黑暗,意识一阵朦胧。
此时距离他刚才跳下湖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在进入湖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无数的蓝色蝴蝶朝他涌来,仿佛他不是跳入了月湖,而是跳入了一片蝶海。
海中的每一滴水,都是由无数细小到分子层面的蓝蝶组成。
落入蝶海的瞬间,周围无数的微型蝴蝶便一拥而上,在他全身各处啃咬、撕扯,将他的血肉撕烂,骨骼一点点咬断,然后分食……直到将他全部的肉身吞噬的一干二净,方才平息了暴动。
当然,也可能只是他濒死之际的幻视,实际上他只是单纯的被月湖水腐蚀殆尽了而已。
沐游死了,在进入月湖的
但他没有完全死,他仅存的一缕意识并未跟着肉身消亡,而是化作一只蓝色蝴蝶,继续下沉,直至沉入湖底,被一股奇异的引力,吸入了尚未闭合的月之眼中。
之后的一个小时内,沐游便感觉自己在黑暗中坠落,不停地坠落……
月之眼的下方,仿佛是一片没有底的暗渊,伸手不见五指,沐游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随波逐流,任由自身下沉。
不知坠落了多久,某一刻,他终于感觉自己沉了底,四周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