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喝啊！”
刀剑乱舞，在惨叫当中，苏清泽配合徐江斩下最后一只欧丧的头颅。
一切归于黑夜，沉寂。
唯有刀上寒光，与血月之色。
欧丧的身躯消散成灰，唯有黑血染在他们的战衣上。
徐江长呼口气，锐利的目光淡了不少。
“小子，做得不错。”他收起大剑，背负身后。
放眼望去，这片山谷已经不见欧丧踪迹，只有几人身上的血，告知世间刚才的战役。
咔——
打火机的声音。
徐江在战场上点了根烟，随手擦去嘴角血迹，仿佛只是拍去浮尘。
“行动之前，我还担心你会不会怯场，看来是我多虑了。”他叼着烟，眉头低下，“跟着玫小姐修行十年，吃了很多苦吧。”
“……嗯。”
这是事实，十年的修行并不好受。
伤筋断骨是常有的了，还要照顾师父的日常起居，还要面对时常出现在山里的欧丧群……要算的话，苏清泽也走过几次鬼门关。
但十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倒没那么苦涩。
退一万步讲，谁会讨厌和美女师父共住十年呢？
“唔，又弄得一身脏东西。”秦语嫣拖着疲惫身子走来。
她一脸颓废，嫌弃地拉开制服，但没脱掉，里面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苏清泽慌忙移开视线。
“前辈，你怎么也弄得一身血？”
“你这小子，搞得好像我好像偷懒了，我也在前面配合你们的。”
她佯怒，又看向队长徐江。
“蛮，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等生死线消失。”
徐江吞云吐雾，目光又变得呆滞，“等它完全消失，不会形成阴阳割裂以后就可以撤退了。”
“那万一欧丧群赶来怎么办？”秦语嫣问道。
“那就撤退。我们只有三个人，打不了持久战。”
烟还有一半，徐江随手丢在地上，熟练一脚踩灭。
他蹲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逐渐平和。
“比起在那发牢骚，你还不如去休息。看看扰，一个后辈都比你成熟懂事。”
“喂……”
和谐的气氛，苏清泽觉得自己倒是来了一个好地方，起码没出现过网上那种职场暴力。
“不过，为什么生死线还没结束？”
这不符合苏清泽的预想。
通常来说，生死线顶多残留一两分钟，现在快过去五分钟，这结界还没有半点要消失的迹象。
“……两位前辈，情况好像不太对。”
秦语嫣看过来，眼里透着嫌弃，咿咿喊道：“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可不想再随便闹腾了。”
她垂头叹息：“大晚上的跑来这里执行任务，我都要长皱纹了，唔……又得老好几岁。”
“……”
“扰，你想说什么。”徐江接话。
“我肯定附近没有其他的欧丧，但现在生死线还没消失，那就是说，这个领域的制造者……”
“制造者不在它们之中，对吧。”徐江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他早就知道了。
徐江从地上爬起，随手拍去身上的泥土。
“生死线的展开要在一定范围之内，也就是说……”
“那家伙就在这里，躲在暗处盯着我们！”
呼呼——
就像得到感召，原本呼呼大作的冷风在此刻停下。
吊坠，开始震动！
“在那！”
苏清泽猛然抬头。
血月之上，几道残影一闪而过，掀起阵阵黑风。
山谷间，成片繁华枝叶化成残枝败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人？不对，不太像。”
苏清泽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那轮廓绝对是人类，但本能告诉他，那是类人生物。
啪啦——
苏清泽愕然低头，注意到他脚下的碎片。
那是他的吊坠！师父给他的吊坠碎了！
“蛮，那个就是……”
“凸月欧丧。”
这是苏清泽生平第一次见到，传言当中的凸月欧丧。
他下意识握住刀鞘，手却是一滑。
“我出汗了……我是在害怕吗？怎么可能。”
连苏清泽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轻而易举消灭弦月的他，居然会对面前一个欧丧感到恐惧。
就算跨了一个等级，也不该如此，苏清泽起码应该还得有一战的能力。
“扰，你的呼吸乱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