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有所缓和,她道:“谢宗主,不要生气了。”
谢一昙见她站都站不稳,太阳穴突突地跳,伸手扶她,怒道:“我让你帮我看人,你就是这么看的。”
殷苏苏强词夺理道:“这么看怎么了,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你又没跟我说怎么看,我当然是用我自己的方式看他们了。”
“你……”谢一昙哑口无言,又无法对殷苏苏说出难听的话,她戳了戳殷苏苏的脑袋:“你自己没个正形就罢了,还带着他们胡闹。一百多岁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个孩子吗。”
“人家就是孩子嘛。”殷苏苏抱着她的手撒娇,拿准了谢一昙对她没办法。
“滚滚滚,少恶心人。”谢一昙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却没有推开殷苏苏。
“你把他们踢哪去了?”殷苏苏问道。
她在房顶上看得一清二楚,就等着谢一昙连江越扇也一起踢进姑逢山。可是她那胆小如鼠的徒弟求救她又不能视而不见。
谢一昙回答:“不知道,反正在山里。”
殷苏苏:“你是真不怕他们死在里面。”
“怕死还修什么仙,趁早卷铺盖走人。”谢一问:“陈老呢,我上次走得急,没来得及拜会他。”
“我徒儿知道,徒儿,徒儿?”殷苏苏回头,哪还有什么徒儿。
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
江越扇距离自己的房间只有一步之遥,她慢慢地转过身,嘴角含着抹谦逊的笑:“师父,什么事?”
“你知道陈老在哪吗?”
“哪个陈老?”江越扇想了下,整个山庄,能称得上老字的,好像只有一个人,她道:“哦,那个臭老头啊,应该在后院喝酒。”
虽然他们之间有点小矛盾,但不妨碍她赚他的钱,她卖给老头的酒是旁人的两倍价格。
“臭老头……”谢一昙看向殷苏苏。
殷苏苏:要死了。
这事要传到殷千山耳中,殷千山不得用唾沫淹死她。
她惊道:“什么臭老头,你说话放尊重点,陈老是我爹的师父,是你的师祖。”
江越扇:要死了。
怎么事先没人告诉她,她还说那什么陈老有老人味。
江越扇追悔莫及,真想穿越回去给嘴贱的自己一巴掌。
掌门的师父,不得比掌门还要厉害,陈老没一巴掌呼死她,算他宅心仁厚。
江越扇强壮镇定道:“原来是师祖啊,我说呢,我咋感觉他那么亲切。师父你放心,我跟师祖的关系好着呢,亲得像爷孙俩一样,师祖平常见着我都叫我乖孙。”
“老头子我有孙女,我怎么不知道。”
江越扇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陈老,脸上表情很是丰富,胡说八道被听见的尴尬比知道自己骂了师祖的恐惧更甚。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钻进岳翔用头砸出的地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