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气息。
一片死寂。
裴柳下意识放轻了呼吸,鞋底和路面摩擦出细微声响。除了中间供奉神的主屋,周围的房间他都去看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一路走到朱红色的厚重大门前。昨天他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用力推门,但很可惜,他推不动。
裴柳叹气,摸着自己的肚子,饿得难受。如果是在家里,他肯定已经吃上谢巫煜精心烹饪的丰盛早餐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仰头去看高墙,考虑自己翻过去的可能性。
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像是抚摸过他的脸。
大门开了一条缝。
裴柳讶异,下意识朝身后看去,怀疑是谢巫煜在帮他。
但下一秒,大门缝隙不断扩大,有两个人走了进来。面容还是裴柳熟悉的,秦梧跟和尚。不过当然,现在的他们都不认识裴柳。
秦梧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怎么还在这?!”
裴柳更疑惑:“我是昨晚被送来这里的。”
“这我知道,但以往的祭品不是都……”被扔出来,没有一个会在这里过夜的。
秦梧十分不解,把裴柳从头打量到脚,觉得他除了长得好看,并无特殊,为什么能得到神的垂怜?
和尚咳了一声,秦梧回神,没再看裴柳,而是拎着手里的盒子,垂首躬身进屋,打扫清灰,点燃新的香烛,恭敬地放入香炉,并跪在垫子上,规规矩矩地叩拜下去,额头贴地。
当然,他们都注意到了本应和神龛有着足够远距离的垫子,被挪到了供桌前。昨晚这里就只有那个祭品,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动垫子了。
秦梧感觉很古怪,差点压不住脸上微妙的表情。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明空,发现他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他就想,可能是自己大惊小怪了,神或许只是一时可怜祭品呢。
刚这么想的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响起了神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仔细聆听吩咐。
然后,秦梧就听到神说,给他准备膳食。
他?谁?那个祭品吗?!
他一脸恍惚地走了出来,听到明空出声,要带裴柳去用饭。
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另一侧的偏屋,那是他们神侍住的地方,烧火做饭也是在这里。吃的都是清淡的斋饭。
白豆腐,鲜笋,蘑菇,还有一小盘腌菜。
没有一点荤腥,味道也一般,但胜在食材新鲜,裴柳也饿了,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饭。
秦梧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频频看他。
裴柳放下碗,问:“你想说什么?”
秦梧终于忍不住,很不客气地说了很多,比如垫子不能挪动,要恭敬跪拜,不能对神不敬等等,总的来说,就是让他牢牢记住自己的祭品身份,他是自愿将自己献给神的。
自愿?
裴柳:“我是被下了药强行送过来的。”
秦梧不信,“祭品都是犯下罪过的人,献给神是为了赎罪。你们这些人惯会巧言令色,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裴柳哦了一声,“你说是就是吧。”
低头就继续吃饭。
秦梧郁闷不满,转头看向明空,结果发现他也在专心吃饭,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秦梧更气了。
饭后,裴柳在院子里闲逛,想试着打听关于谢巫煜的事。那个声音让他看谢巫煜的本性,言语间,明显透着挑拨的意思。裴柳当然反感,他有眼睛有脑子,一个人到底对他是好是坏,他有判断的能力,不需要别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指使他该怎么做。
一个不认识的人神,一个相处了那么久的亲密之人,心里偏向谁一目了然。
而且他觉得,谢巫煜也不会让他留在这里太久。在谢巫煜来之前,裴柳想亲眼见证一下他的过往。
裴柳站在院子里,和明空聊天,但对方不知是不是性子谨慎寡言,基本不说话,最多蹦出几个字。
裴柳思索几秒,想起未来的明空奶茶不离手,就提出借厨房,做了一份简单版奶茶,味道当然没有未来那么丰富有层次,但在古代深山中的宗祠来说,算得上是新奇难得一见。
重度奶茶控患者明空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立刻开始吨吨吨,疏离的表情都被奶茶融化,看向裴柳的眼神多了几分佩服和亲近。
秦梧喝了一口,皱眉吐槽,这是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然后,喝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就喝上头,干完了整整一杯。
这会,裴柳再问明空,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得知,谢巫煜并不是生来就是神,而是凡人之躯。刚出生时,身怀异象,霞光漫天,白鹤绕屋檐飞了数圈,迟迟不愿离去。这般异于常人的景象,引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道长,他说小公子命格不凡,或将成神。谢父惊喜不已,按照道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