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垂眸,粘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欣赏着她那在乎的表情,温和说:“不疼,就是很痒。”
“那脸呢?”
陆知知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口罩,“要摘掉吧?”
那些纱布层层叠叠的闷在上面,看起来十分不透气。
白霁低头将脑袋凑了过去,“我看不见哪里拆掉,你帮我解开吧。”
“好。”
陆知知小心摸摸他的脑袋,找到的位置,将医用网罩解开,轻轻摘掉了纱布。
没有预想中皮肉和纱布粘黏的恶心感,纱布下面的缝合切口平整,黑色的线被新生的白皙皮肤紧紧咬合,残留的血迹干涸的凝固在上面。
陆知知捧起他的面庞观察,有些惊讶。
因为这张脸看起来非常漂亮,唇角穿插的黑色线条像是闭合的拉链条,本就昳丽的五官看起来更有一番特别的怪诞帅气。
“很丑吧?”
她盯的太久了,久到本就对容貌极度自卑的白霁都无法直视她的眼睛,视线往一边瞥去。
“不愧是医生的技术啊。”陆知知拿出手机打开了自拍功能,弯腰拿给他看,“缝合的很平整,肉也完全长在了一起。”
她拿出纸巾用水沾湿,简单帮他擦去脸上血迹,皮肤看起来更加瓷白了。
白霁摸了摸脸,那条黑线分割开了脸,像极了缝合娃娃的模样。
“不丑么?”
“好看啊。”
陆知知夸赞他,“这样也很好看,完全不丑。”
白霁将这句话听到了心里。
他想既然她看起来更喜欢缝合的样子,那就一直缝着也可以,裂开就缝合上,反正他缝补的技术也不错。
山洞遇难的事情很快就上了新闻。
雪崩事件、劣质旅游团为了求生而啃食同类的事情,热度居高不下,大家都在讨论这种情况下为了求生做出的举措,是否涉嫌违法犯罪。
之前举办此活动的商场主理人和旅行团,也为此被警方传唤。
陆知知和白霁的事情倒是没有人报道,两人回到京市后还能继续安稳的上班。
很多老师都听说了她拿丧假出去旅游的事儿,实在看不懂她的操作,也只敢背地里议论。
时遇一直在调查狐狸村的事件,许久没有联系陆知知,听闻她出事还是从同事那里。
他给她打了电话问候,顺便告诉了她一则好消息,“我想我知道狐狸村的由来了,我现在在图书馆的藏室,你要过来吗?”
陆知知下午没有课,点头答应,“好。”
她抵达图书馆找到时遇的时候他正在一张桌子前,头埋在一堆厚厚的书本堆里。
“你找到什么了?”
她走过去坐下,轻声问。
时遇将一张旧报纸的照片放到她面前,点了点里面的某一张图片,“狐狸村。”
陆知知拿照片,目光微凝。
时遇:“你是不是去过那里,觉得眼熟?”
陆知知没法否认,“是,我去过那里祈福,白霁带我去的。”
时遇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用红绳挂着的石头,“我不记得你之前喜欢戴这些石头类的饰品。”
“是白霁去山上的寺庙里为我求来的。”陆知知摸了摸石头,佯装淡定的询问:“怎么了?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之前发生的事我没告诉你,但现在我觉得必须说了。”
时遇将一份报告递给她看,“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狐狸村,他们都习惯切掉尾指塑进石像里来信仰那只狐狸神,所有村民都是残疾。”
陆知知一页页翻阅着报告。
狐狸村的断指传统出现时间很巧合,正是当年白家出事,供奉的神龛之物真正遗失不久之后。
所有人都为了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田地丰收,而自愿去寺庙内以尾指为契,奉献灵魂。
“他们就连小孩的手指都没有放过。”时遇沉声说:“没有哪个正派的教徒会干出这种事。”
陆知知半晌后说:“你认为是邪教,我脖子上的护身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
时遇又将几张报纸照片递给她看,“这是寺庙搭建的时间,这是当地管事的政要人员死亡名单,这是曾经村村民的收支状况。”
看起来是几起完全不相干的事,可对比了时间线后,就有些让人疑惑了。
自白家出事后不久,狐狸村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一份名单摆到陆知知面前,除了两个村里人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身有要职的人员,并且不少都是跨地区,一夜之间一起死的。
如果不是有团队有组织的杀人团伙,光凭一个人如何做到这种闪现的杀人手法。
而且所有人的死亡调查结果全部为自杀,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