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比大部分在京市底层打工的人好多了,我去调查了她的公司,她的业务能力和风评也很好,没有职场矛盾,生活看起来很顺心。”
时遇:“查到她父母是谁了吗?”
“还没有,你也知道狐狸村那的落后条件,dna都没入库,完全是山顶洞人的隐世状态,还要些时间。”
时遇心中隐隐不安,他一直记得那个女人口中说要他找的真相,说会让他后悔,他不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有个好消息,我们通过她的公司拿到了那个女孩家里的地址。”
“现在就去。”时遇立刻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发,途中又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
这个时间点,是白伍树在给妻子和孩子守灵的时候。
殡仪馆的人语气急切,“是时遇吗?我们在联系名单上看到您的名字,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看一下您的父亲吗?他刚刚无故在灵堂发了疯。”
等时遇匆匆抵达殡仪馆,就见白伍树蹲在灵堂外边,手上全是凝固的黑色血块,地上落着一把尖刀,他路过看了一眼,朝里走去。
几个遗容修补师正在紧急处理地上散落的东西。
时遇只是看了几眼就恶心的立刻退出来,旁边的工作人员向他解释,“白先生突然拿刀分尸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我觉得您应该带他去精神科看看。”
他带着白伍树来到旁边公园,他神色萎靡透着一股死人的惨败,嘴里喃喃:“因为我的背叛它要杀了我,它不肯放过我。”
“可我不想死。”白伍树说:“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灵堂内没有摄像头,当时的情况只有他一个人,根据他的描述,他的妻子和孩子突然坐起来要杀掉他,这把他吓坏了,直接冲出去找了一把刀回来,疯魔一般的向他们砍去。
可尸体怎么会坐起来杀人呢?
这样的说辞除了让人觉得精神状态有问题外,没有
但时遇是相信的。
他说:“你逃不掉的。”
白伍树沉默半晌:“诅咒之石挖出来了么。”
时遇:“还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里只能祈祷你好运了。”
他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少感情,作为间接杀害母亲的元凶之一,他没办法提供什么有效的帮助。
他转过身准备前往那个自杀女人的房屋,又听身后的白伍树问:“可我突然很好奇,它知道你想毁掉寺庙的事了吧,它明明有很多机会杀掉你,为什么不对你动手?”
时遇脚步一顿,扭头看他。
他脸上的惊疑,足够让白伍树明白其中,他恍然大悟,“你跟我说的那个陆姓女孩,是吗?她在帮你吧。”
时遇:“我不知道。”
他只是询问过陆知知的选择,但从未真正要求她做过什么。
可经过白伍树这么一说,好像没有人可以阻止怪物到这个地步。
白伍树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眼睛睁的很大,“是真的,真的啊,它竟然放任你去把死亡带给它,也没有违背那个女孩想要保护你的承诺吗?”
“爱情?它是因为爱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怪物会拥有爱情,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不乏他有了新生的希望。
人到中年,可比年轻时更加畏惧生死了。
“你好自为之。”时遇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处理好殡仪馆的事情就赶往了女人的出租屋。
这里已经有两个同事到了。
出租屋面积很小,一室一厅,承载的东西有限,他们尽可能的翻找了感觉有用的东西,但没有什么是对推进案情有帮助的。
“就是很正常的一个出租屋,没有什么特别的。”
时遇四处看了看,最后走到阳台上去抽了一根烟。
晚霞万丈,旁边的同事感慨,“她的尸体被运到了殡仪馆,消息也放到了狐狸村里,暂时没有人去认领。”
阳台上有很多绿色植物,开春后朵开的到处都是,粉艳艳的很好看。
同事说:“你说一个乐于种,还将出租房布置这么温馨的女孩,怎么会被邪教洗脑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时遇抽完一根烟回到客厅,路过电视机的步子突然停顿,扭过头,看向柜子上放置的一张相片。
夕阳余光落在那张合照上,模糊了女人小时候的稚嫩面庞,阴影面放大了她身边的那个壮年男人。
很眼熟。
说不出的眼熟。
时遇将照片拿了起来,看着里面男人的笑脸,突然掏出手机快速翻找起资料。
“你在干什么?”
一张从旧报纸上记录下来的电子照片,和手里的照片放在一起比较,时遇心中一沉。
“我知道他是谁了。”
之前和陆知知一起在图书馆看往年的新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