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陆东真心觉得对面男人是个没头脑的蠢货,才会干出那么没头脑的蠢事。
“当年那些死掉的人,你难道没有印象吗?他们都是被人无故残忍杀害,割开了嘴巴。”
当年没引起轰动,完全是因为有赵科长的人脉在那,事情又是偏远农村,才强行用钱和权压下去的。
“我当年知道这事了,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余飞文自己二十来岁干工程,现在时间快过去二十年,自己都人到中年了,换算一下那个杀人犯年纪也绝对不会比他年轻。
他说:“你难道想说那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杀人犯,就住在那个女老师的家里?我都蹲了她几天了,她家就她跟她对象根本没有别人。”
陆东对这件事也不知全貌,但按照赵科长那么在意杨立手腕上的佛珠,还给了他重金报酬,他就觉得事情有点玄学了。
“谁知道你当年是不是惹到了什么脏东西,比如那个村庄里祭拜的狐狸大仙,总之我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电话挂断,余飞文听了陆东的说辞,啼笑皆非的同时,脑子想了进去自然也发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不禁内心又翻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车顶,他对一股陌生警惕的视线似有所觉,抬头隔着车窗望去。
前方不远处的雨幕里站在一对男女,目光一眨不眨的正盯着他的方向,正是那个女老师和她的口罩男朋友。
说起来监视他们至今为止,他都没见过那个男人的脸,像是刻意隐藏什么似得。
余飞文心中一寒,立刻驱车掉了个头,车子极速运去。
在雨里停留了一会,陆知知的身上大半都湿透了,她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换白霁,自己去茶水台泡了一壶热茶。
等白霁浑身干爽的走出来,两人在餐桌前坐下。
陆知知给他倒了一杯茶,“刚刚那个车里的男人绝对是余飞文,当年承包做公路的施工方负责人。”
“我看到了,他很慌张。”白霁抿了口热茶,舒适的后背靠入椅背,多了几分慵懒。
陆知知握着茶杯,询问:“诅咒失控杀人的时候有两个选择,附身或者用你的身体亲自杀人,对吧。”
白霁颔首,“据我所知基本都是这样,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可以不用找局长了,让诅咒去找余飞文可以么,逼迫、让他坦露更多的真相。”
陆知知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因为我觉得余飞文背后的人就是一切的主谋,找他或许比找别人更加的贴近真相。”
如果可以白霁会义无反顾的答应,但这件事不是他同意,就可以同意的。
他敛眸,“你知道的,它的脾气很古怪,也很少会放过人。”
陆知知不能忘记诅咒的不确定性,也确实如此,它或许都不会逼供犯人,而是直接用剪刀剪开对方的嘴巴。
她也有点无奈了。
直到白霁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时遇在你警告过后依然活的好好的,我想它会听从你的建议,但这需要你来沟通。”
陆知知不明白之前直接对他说,和单独对诅咒说其中有什么区别,他(它)们都可以听见不是么。
她疑惑的思绪也很快从白霁那里得到了答案。
他苦笑一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它每天都会叫嚣着要出来见你,时时刻刻就像魔咒一样萦绕,但我们都知道转换的太频繁会让你受到惊吓,我对它的压制更多是因为你的原因,有很多个夜晚它都会从身体里跑出来,和你一起睡觉。”
说到睡觉,他又笑了一下,“这是个笑话,它没有睡眠只会在暗处一动不动的盯着你,就像巡视领地一样守护自己珍贵的财产。”
陆知知最近跟白霁一起睡,完全习惯了后半夜脊背会突然发凉,被子怎么盖都不如直接蜷缩进白霁的怀里来的温暖。
原来是它一直会在夜晚出现。
陆知知问白霁,“你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
“和身体里的诅咒爱上一个人。”陆知知描述的有点模糊,“就像要把爱人不得已分享出去的感觉。”
关于这个问题,白霁沉默了很久,好好的想了一下。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喝光后,指腹顺着杯沿转动,“它从出生就伴随着我,知知。”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虽然厌恶它的存在,但不会否认我们是一体的。”
会痛恨、会绝望、会想过分离甚至用死亡来解脱,但他始终都认为,他和诅咒就像树下土壤里盘根节错的须,这辈子除了死亡,不会再有分离的机会。
这是他们白家时代传下的诅咒。
因为是一体的,所以在恋爱时面对恋人被分走,也完全不会考虑有问题。
当然,如果时间间隔太久,嫉妒一定是会有的,就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