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xi内,听到后座传来的哭声,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在看到桥上愚哭得不可自抑的表情之后,试探性的出声问:“小伙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桥上愚没有理他。
见桥上愚没有理他,司机再次开口,出声劝道:“小伙子,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听叔的,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桥上愚依旧没有说话。
司机还想开口再劝,但眼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于是司机只好将话给吞了回去。
望着眼前不远处市中心医院的建筑大楼,司机已经隐约的明白了什么。
他的心下长叹了口气。
目的地到达,桥上愚恍惚的抬头,动作机械的付了车费后,眼眶通红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桥上愚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他六神无主,恍若没了魂。
刚才餐厅内,郝夫人的话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脑海内回荡。
‘——你的母亲病了这么久,你竟然昨天才知道。’
桥上愚手指冰凉,如置冰窖。
他的心脏又涩又痛,不停地抽搐着。
他感觉到自己难以呼吸。
就连郝夫人都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却在做什么?
真是荒唐。
真是可笑。
刚才司机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可是他……
他好像过不去了。
他觉得他活在这个世上,只是一个笑话,除了被当成其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之外,再无任何其他的意义。
桥上愚麻木机械的走进医院,形若游魂的走到昨晚躺下的长椅前,再次睁着眼睛,安静的躺下。
他静静地躺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活着没有意义。
……
躺在冰凉的长椅上睡了一整晚,隔天早上六点,桥上愚早早的睁开了眼。
医生和护士还没有上班,于是桥上愚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的等了两个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后。
医生和护士换上工作服,陆续抵达自己的岗位。
等到医生和护士都来齐之后,桥上愚像是这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连忙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前往咨询台处。
“那个……我、我今天能去看我母亲了吗?”桥上愚弱弱的低声询问。
坐在咨询台的护士抬眸看了桥上愚一眼,问:“请问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桥韵。”桥上愚忙回。
护士低头,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
查询罢,护士摇头,“抱歉,今天不行。为了病人的安全,最近一周内,icu病房都不允许任何家属进去探望。”
“这样啊……”桥上愚垂下了脑袋。
桥上愚慢慢地后退,重新坐回到了长椅上。
他神色颓唐,眼神晦暗。
他的求生欲望越来越低。
现在光只是坐在这里喘着气,都让他的心下觉得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半晌。
桥上愚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不,等等。
现在不是坐在这里颓废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必须得抓紧去给母亲筹集医药费,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干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所以……起码他现在还不能死。
想罢,桥上愚振作精神,脚步虚浮的离开了医院。
……
离开医院之后,桥上愚乘车回到了家中。
他开始翻找起屋子里的东西。
鞋、衣服、电脑、沙发、家具……
但凡是可以卖钱的东西,他全部一并翻找出来,然后将其堆在了客厅。
将客厅里的东西都给翻了一遍之后,桥上愚转身前往卧室。
进入到卧室,他接着继续开始翻找起来。
在翻找到卧室左侧床头柜的第二层时,他看到了一个系着缎带的丝绒小包装盒。
望着眼前的丝绒小包装盒,桥上愚愣了一愣。
他的眼神顿时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他俯身弯腰,将柜子里的丝绒包装盒拿了起来。
桥上愚木着脸,缓缓地将其打开。
丝绒盒内,是一对蓝水晶袖扣。
这是他提前为城决买好的……今年的生日礼物。
对于城决来说,非常廉价,一文不值。
但对于桥上愚来说,无比昂贵。
因为它足足花了他将近三个月的工资。
桥上愚看着眼前的蓝水晶袖扣,脑子里不由得顿时浮现出了,当初在省吃俭用攒下三个月的工资,买下这对蓝水晶袖扣的时候,自己那张无比兴奋激动的脸。
越回想,便愈发讽刺。
自己也愈发觉得可笑。
当时的他,激动又亢奋,期待着到时候城决收下它时的表情。
然而哪知……
城决从头到尾,压根不喜欢他。
他所做的一切,所认为的一切,全都是自作多情。
这五年里,每当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