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要借几百万。”
“几百万?”电话那头,借贷公司的工作人员愣了愣,然后立刻出声反问,“那你有多少的不动产可以进行抵押?”
桥上愚一愣,心下错愕。
他没想到要想借贷,必须得先要用不动产进行抵押。
“……我没有。”
“那就借不了。”
“必须得要不动产抵押吗?”他略有些绝望的出声反问,“只要身份证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对方说,“要是你的钱借了,一下子花完,然后扭头就自杀了怎么办?我们的钱怎么收回来。”
桥上愚沉默下来。
沉默数秒,他安静的将电话挂断。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taxi停下。
“客人,医院到了。”
桥上愚木着脸睁开眼,用手机支付了车费。
推门下车,手机响起了一声叮的提示音。
他低头看去。
【xx银行:您的账户……】
提前预支的工资到账了。
桥上愚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麻木机械的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走进医院,他拿着手机在缴费处将卖家具袖扣和提前预支的工资一同存进了医疗卡内。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桥上愚静静地坐在医院冰凉的长椅上,两眼呆呆的目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
无法借贷,所以还有怎样来钱的方法?
绑架?
偷窃?
抢银行……?
陷入绝境,他绝望的抱住了脑袋,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愈发的危险起来。
周围的病人来去匆匆,神色忙碌。
在鼻间令人刺鼻反胃的消毒水之下,桥上愚的脑子里慢慢的生出了一个最为稳妥、‘安全’、也是来钱比较多的办法。
——卖器官。
他已经走投无路。
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法子,但他没有能够联系的渠道。
或许医生能够知道?
桥上愚如此想着,于是在医院随便找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试探的出声询问:“那个……医生,问问您,医院附近有没有能够进行器官交易的机构……?”
医生闻言,瞬间瞠目结舌的瞪大了双眼,然后警觉的看向他。
“器官交易是违法的!”
“你要做什么?可别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说罢,掏出电话,便准备报警。
见状,桥上愚表情僵硬,只好不自然的撒谎道:“……我只是好奇的随便问问,您别误会。”
这是桥上愚第一次撒谎。
但他只能撒谎。
如果他不想进警察局的话。
“哦……”医生长舒了口气,“器官交易是违法的,不受法律的保护,你可千万别做这样的事情。”
桥上愚表情勉强的应了一声。
医生又再次叮嘱了两句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他站在原地,心下绝望。
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可桥上愚却冷的手指冰凉。
直到此刻,他终于了悟。
所谓的爱情,虚无缥缈,毫无意义,随时都能化作为空气飘散。
只有钱,才是永恒,才是永远赤裸裸现实。
……
虽然卖袖扣家具和预支工资的那些钱,对于桥上愚来说,远远不够,但支撑母亲在icu里一周的医疗费却是远远足够的。
四天后,桥上愚终于可以进入icu探视。
终于可以进入icu探视的这天,桥上愚早早地醒来,起身从地上铺的地铺里爬了起来,离开卧室前往浴室。
浴室内,他站在镜子前,认真仔细的洗漱。
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他不想在母亲面前看着过于的丧气。
但无论他在镜子面前如何牵动嘴角,但笑容都无比的生硬与不自然。
因为他的眼底由始至终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在镜子面前尝试了许久都未能有半点好转,桥上愚只好索然放弃。
洗漱完毕,桥上愚换上衣服,略微振作了精神,在玄关处穿上鞋出了门。
出门离开小区,他拦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桥上愚直直的奔向住院部,乘坐电梯上楼。
到达icu住院部,桥上愚在住院部的接待中心填上icu探视表后,护士伸手递给桥上愚一个口罩和蓝色的防护服,示意让桥上愚穿上。
桥上愚听话的立刻穿上。
戴上口罩之后,护士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说:“记住,探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半小时后你就得离开病房。”
桥上愚应了声好的。
“进去吧。”护士叮嘱,“还有,病房内必须全程戴上口罩,为防病人感染上外界的细菌,口罩绝对不能摘下来。”
他点头,“我记住了。”
icu的病房终于打开。
桥上愚激动的走了进去。
走进病房,病房内的第二张病床上,母亲虚弱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