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云舒怔愣在原地,霍尽渊皱眉:“还愣着?”
还是萧晚晴先反应过来,她看着霍尽渊,道:“是了,王爷这次出征平叛,一去就要几个月,是需要带一两个婢女,伺候起居。”
她转身,回头看着纪云舒,道:“云裳,青鸢,你们两个和王爷一起出征吧。”
霍尽渊却道:“晚儿,军中不便,就带她一人即可。”
萧晚晴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刻,随即转为往日的端庄大方,伴着霍尽渊一起走入正殿去用膳了。
纪云舒则回到寝殿,开始收拾出门需要带的物件。
她自己没什么东西,也就几套换洗的衣物,更多的是帮霍尽渊收拾着他平日惯用的物件。
一边收拾着,纪云舒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便以要随军出行,需要采购些生活必备品的由头,向苏嬷嬷请示,出门了一趟。
到了胭脂铺门口,纪云舒对马车夫说,自己要买的东西比较零散,要逛好几家铺子,让马车在西市坊门那里等自己即可。
等车夫赶着马走远了,纪云舒转头走进了一家医药馆。
等她从药馆出来时,她的袖袋里,多了一包系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
为了掩人耳目,她另外抓了两副安眠宁神补气血的方子。
回到燕王府时,华灯初上,但府门打开,府里忙得水泄不通,侍卫们也都在前厅来回跑着,将最新的情况汇报给霍尽渊。
纪云舒一直等到子时,霍尽渊才回到抚辰殿。
见霍尽渊回来,纪云舒忙上前帮他脱卸战甲。
见到纪云舒眸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样子,霍尽渊眉毛轻挑:“你是想问本王,为什么带你去西境吧?”
纪云舒没想到一下就被他猜中心事,脸红了红,忙端了盏热茶送到霍尽渊的跟前。
霍尽渊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道:“你不是想知道纪墉跟本王都说了些什么吗?等到了龙阳,你自然就知道了。”
纪云舒心口一跳,没想到竟是这样。可是为什么是龙阳?
见纪云舒柳眉微蹙,霍尽渊问:“会骑马吗?”
纪云舒摇了摇头,霍尽渊一副早已猜到的表情,道:“大军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定西。后天,逐风会先带你乘坐马车去龙阳。等本王将大军安排妥当,再去龙阳与你们汇合。”
见纪云舒面有疑惑,霍尽渊道:“本王是精锐轻骑,行军速度比大军会快上很多。去龙阳,一来是为了刺探军情,二来,也是为了见一个人。”
霍尽渊狭长的凤眸凛了凛,“见到这个人,你便会知晓,纪墉都告诉了本王什么。”
纪云舒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生都没有去过西境,但是,她也知道,在父亲身边,曾有个与他相交颇深的挚友,与西境有着非常深的渊源。
那个人,便是父亲挚友楚瑾之弟,楚珩。
楚珩与镇国公萧昶还有如今的成帝霍其殿,曾经是至交密友。
楚珩和萧昶助霍其殿登上大位,平叛九州,稳固朝政。
可是后来,身为西祁太守的楚珩,因为涉嫌谋逆,而被抄家问斩,株连九族。
曾经的名门望族澜苍楚氏,就此湮灭。
纪云舒有一种摸到了某种隐秘的不安和亢奋。
见她如此,霍尽渊轻嗤一声:“此去西境,不远千里,路途是很辛劳的,而且前线在打仗,刀剑无言,或有性命之忧,你若害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纪云舒立刻眸光闪闪,双手紧握成拳:“王爷不要小看奴婢,奴婢白水河都敢跳,只要能救父兄,奴婢什么苦都能吃,什么都不怕!”
霍尽渊嗤笑:“口气还挺大!最好到时候会别哭爹喊娘!”
又道:“军中不便,记得准备两身男儿衣衫!”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纪云舒起伏的胸脯之上,这小妮子,近来似乎蹿个子了,身量比之前高了许多,胸前不知不觉间更加饱满了……
也不知道穿上男儿衣饰,能不能遮掩得住!
他的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感觉身下蹿起一团火来,纪云舒却浑没注意,答了“是”便抑制不住兴奋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也罢……今日事情太多,等明日一定要将她抓住,生吞活剥!
毕竟此去西境,短则数月,长则半年,一旦上了前线,便是策马扛枪腥风血雨。
他眸色黯淡地朝窗外的月亮看去,这时,萧晚晴身边的琉璃匆匆前来,道:“王爷,王妃请您移步临华殿!”
霍尽渊走进临华殿时,便感觉到殿内与往日不同的氛围。
庭院内十分安静,明月高悬,洒下满室银辉,庭院之内见不到一个仆婢,而琉璃在将霍尽渊引入殿内之后,也带上门退了出去。
进入内殿,一股甜甜的香味萦绕上鼻尖,寝殿内烛光摇曳,但并不十分明亮,衬得整个内殿有一种绯红的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