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的眼睛一直盯着路易斯脸上的表情, 在他问出那句话之后，路易斯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和了然，仿佛在说‘终于来了’一样。
却唯独没有惊慌。
他甚至还有闲心朝白秋眨巴一下他那双深邃迷人的蓝眸：“我是路易斯。”他道，“也是闻陌, 也是戚时。”
果然如此。
白秋：“还有其他人呢？”
“都是我。”路易斯温声道, 他知道白秋口中的其他人, 指的是快穿世界中他其他的那些身份, “但这个世界没有其他人了。当然, 如果你想要，我随时可以为你变换身份。”
他脸上的笑意扩大几分, 看着白秋的蓝眸中似乎在暗示着些什么。
白秋无情地忽略他的暗示, 言简意赅道：“解释。”
路易斯：“解释什么？”
白秋：“所有。”
路易斯优雅地挑起一边的眉头：“解释完会有奖励吗？”
他用食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再一次做出了暗示。然而白秋对于这次暗示的回应，只有一声更加无情的冷哼。
路易斯无奈地耸肩，在白秋开始不耐起来的眼神中，终于正了正脸色。
“所谓的快穿世界, 其实是由精神力构筑的囚笼。”路易斯坐直身体，“囚笼的制造者是兰斯特。唯一的囚犯是我。”
白秋瞳孔一缩, 突然想起他刚苏醒时听到的一则消息——
联邦的最高指挥官戚时阁下大病初愈，生病的时间正好和他快穿的时间相吻合。
“所以你的本体其实是戚时？”白秋问, “闻陌和路易斯是你伪造的假身份？”
他突然皱眉。
不, 不只是假身份这么简单。他亲眼见到过戚时和闻陌同时出现，并且戚时现在肯定不会冒险离开联邦，但路易斯现在就坐在他身前。
只一瞬白秋就反应了过来：“精神力分 | 身？”
路易斯赞许道：“聪明。”
白秋知道, 当精神力强到一定程度时，会出现一些特殊的能力，例如他的精神力实体化。这么看来, 戚时的特殊能力就是精神力分|身。
也许还有改变精神力气息这一点，白秋心想，毕竟无论是戚时还是闻陌，亦或是路易斯，他们的精神力气息都不一样。
先前的大战，路易斯偷偷潜入飞艇带走他，而闻陌则留下控制自爆了飞艇，误导所有人以为飞艇内无人存活。
想要在那么多人眼前完成这件事难度很大，路易斯和闻陌也因此没有分心调整精神力气息，而是恢复了精神力原本的状态。
那时的白秋虽然身体昏迷，精神力却已经恢复了清醒，这才得以捕捉到两人身上那和戚时分毫不差的精神力气息。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白秋至今也无法猜到，他们三人竟然会是同一人。
现在闻陌这个身份已经在飞艇自爆中‘死去’，闻陌却并没有死。
白秋看了一眼路易斯，心头涌起的因为闻陌‘死亡’的剧烈波动，缓慢地恢复平静。
他们是同一人。
只要本体戚时没事，其他分|身都不会真正死亡。
想通以后，白秋抬眸：“继续，精神力囚笼。”
路易斯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精神力囚笼是兰斯特为了捕捉我而制造的，而我不幸踏入了他的陷阱，精神力被拉进了囚笼，也就是那些快穿世界。”
“在精神力囚笼中，我的精神力被分割成了无数片，分散在各个不同的世界，过着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没有记忆，没有尽头，也没有希望。”
“而你——”路易斯看着白秋，蓝眸深处涌动着压抑的波涛，“阿秋，你救了我。”
他在无尽世界中浮浮沉沉迷失自我，在几近溺溺毙的那一刻，有一双手将他从海的深处拉上了岸。从那一刻起，他灰暗无光的世界，再次被光照亮。
胸口处盈满了对眼前人汹涌澎湃的热烈情感，路易斯猛地闭上眼，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天知道他有多想不管不顾地把眼前人抱住，把他揉进自己的怀中，让他那双漂亮的绿眸被沉醉和欢愉充溢。
但是不行，他不能这么做，起码现在不能。
思绪被带至那些世界，白秋恍惚了一瞬：“为什么是我？”
他的声音几近喃语。
“精神力匹配。”路易斯同样轻声回答，“在意识到是陷阱的那一刻，我分割出了一缕精神力，留下了寻求帮助的指示。”
“只有和我精神力匹配度极高、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