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郎中:“联络我们的人,乃是镇魔卫京师总卫左都统韩惊涛,也就是右相韩思远的次子。”
倪昆:“韩惊涛?就是那个从头到脚都藏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人?唔,他好像留在石佛寺了。”
师琪:“是。之前在石佛寺中,他对妾身起了杀心,所以我将他挪移进了罗汉像最为密集之处,恐怕早已变成了一尊新的罗汉像。”
偃师:“该!这是他罪有应得!倪教主你不知道,他谎称教主你乃是混世天魔,是要祸害天下、屠戮苍生的魔星,小老儿一时鬼迷心窍,竟误信了他对教主你的诬蔑,直至见到教主,才发现倪教主你本人,与那姓韩的嘴里说的,完全不是一种人……”
倪昆:“哦?那你觉得,本座是个什么人?”
偃师:“教主英武不凡,气宇轩昂,乃是一等一的锦绣俊杰。又宅心仁厚、慈悲为怀,纵菩萨降世,佛陀临尘,也不过如此,哪里有半点魔性?还神功盖世,天下无双……”
前往“小莽山”的途中。
倪昆顺便问起了此次行动的幕后黑手,偃师等人毫不犹豫将韩惊涛供了出来——韩惊涛那家伙事前信誓旦旦,号称已经作足了万全准备,找到了倪昆弱点,还准备了什么“天魔化血针、附骨火”两大杀手锏,绝对可以干掉魔教教主,天魔倪昆。
安排的计划看起来也是一环扣一环,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
结果呢?
谁都打不动倪大教主。
什么天魔化血针,附骨火,感觉完全就是假货,也不知韩惊涛是从哪个旧货摊子上淘来的,堂堂镇魔卫左都统,居然被人打了眼,着了江湖骗子的伎俩……
事败之后,若是干脆认栽,果断撤退,偃师等人还不会如此瞧不起他。
偏那韩惊涛还输不起,不肯承认失败,竟用“迷心蛊”害得“棋魔”失心丧智,将他们统统困在石佛寺中,之后更是从一个绝地,进了另一个绝地。
韩惊涛如此不当人子,本就能主宰他们生死的倪昆又修出了“真气”,更是生杀予夺、一切随心,偃师等人自然不会再替韩惊涛保密。
不仅将韩惊涛抖了个干干净净,偃师等人还没口子地称赞倪昆,让倪昆觉得这几人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他们为人都还是挺诚实的,观察力也都很敏锐,竟然看出了他倪大教主平时不愿外秀,深藏于内的各种优点……
这几人,都有真本事,眼力精准,说话又实诚,倒是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那背着师琪赶路的苏荔,在一旁听得就不高兴了。
你们这几个家伙,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呢?
我们家教主的马屁,轮得到你们来拍吗?
尤其是那个偃师,看着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全白了,却浑没有半点老年人该有的稳重矜持,马屁拍起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瞧教主的样子,还听得非常受用……
这不行,教主要是动了收人的念头,以这老贼的马屁功夫,岂不是要一跃而至法王乃至长老?
苏荔果断转移话题,一脸愤慨地说道:
“什么?此事居然是那右相次子韩惊涛策划的?连公主殿下都算计在内,他怎么敢?
“公主殿下,此事可绝不可善罢甘休!
“韩惊涛区区一个宰相次子,镇魔卫左都统,就敢算计乃至绑架公主,那韩思远身为宰相,权倾天下,心里又在想着什么,我实在不敢想。”
走在倪昆身边的长乐公主倒是不见丝毫愤慨,只微皱着秀眉,淡淡说道:
“韩家之事,现在说再多也没用,须得回去后再作计较。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处境。
“倪昆,本宫这一路都在回忆曾经看过的典藉。
“在炼气士时代,确有大能可神游天外,沟通外域天地,也留下过一些关于外域天地的游历笔记。却从未读到过关于‘青云界’、‘天河龙神’的记载。
“你们天命教历史悠久,典藏丰富,可曾见过关于青云界、天河龙神的记载?”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命教所有典藉,都已被小魔君杨纵,勾结四个异术修士抢走啦!
倪昆心里嘀咕着,看了苏荔一眼。
常驻藏经阁,几乎化身藏经阁管理员的苏荔马上代答:
“我也没在教中典藉里读到过‘青云界’、‘天河龙神’之类的记载。不过先前那段文字,对这青云界‘魔道’的描述,看着倒挺眼熟的。”
青云界魔道,奴役众生,以人为畜,视众生为血食,噬血炼法、抽魂夺魄、养蛊炼尸。
可不就跟炼气士时代的天命教一个路数么?
长乐公主轻笑一声,看了倪昆一眼:
“魔修大多讲究损万物以肥己身,许多魔修功法,其核心总结起来,不外乎‘掠夺’二字。青云界魔道,与天命教路数相似,倒也不足为奇。”
倪昆干咳一声,正色道:
“公主殿下,我们现在都是正经人,不修四部魔经,跟七百年前的古人,早不是一个路数了。”
苏荔怅然道:
“是啊,我们天命教,自七百年前起,就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要不然,说不定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