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古怪地瞧着苏荔:“你想干什么?”
苏荔低下脑袋,有点小紧张地将被子紧拥在胸口,期期艾艾地说道:
“那什么,教主,你放心好了,就算一起睡,你若不同意,我也不会对你干点儿什么……”
“……”
倪昆嘴角微微一抽,面无表情地说道:
“算了,你喜欢就睡这里好了。”
“真哒?”苏荔霍地抬头,明眸之中,满是惊喜。
“嗯。”倪昆又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那,那教主你真的放心好了,不经你允许,我绝不会对你干点什么的!”
苏荔小脸微红,信誓旦旦地保证。
“……”
倪昆无语好一阵,方才说道:
“我晚上去公主那儿,你可以一个人独享大床。不说了,我去打拳热身,等下就径直去公主那里。”
说完转身出去。
苏荔呆呆瞧着倪昆背影,过了好一阵,方才一脸沮丧地嘟了嘟嘴,放下拥在胸口的被子,低头瞧瞧自己略显平平无奇的胸口,嘟哝道:
“不就是胸大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些日子,行船之时,倪昆天天晚上不知所踪。
直至第二天早晨乃至午时,他方才心情甚悦地回到护卫楼船,苏荔再是迟钝,也察觉出了问题。
话说,不止是她,连护卫楼船上的禁军将士们也都察觉到了。
对此,广大禁军恨不能以身代之。但除了羡慕嫉妒,他们也只能无能狂怒。
谁叫倪昆潇洒又有才,武功还高得没有边呢?
至于公主尚未出阁,便频召倪昆侍寝……
拜托,人家是大长公主,先帝宠她,当今信她,坐拥一郡封地,有权任用官吏、调遣官兵,乃是一等一的实权公主。无论有没有驸马,她都是想睡哪个就能睡哪个。
而瞧现在的形势,倪昆倪大公子,很有可能,便是公主殿下将来的驸马了。
想到多年以来,眼高过顶,纵先帝召集天下俊杰给她选婿,她都不屑一顾的长乐公主,如今竟被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折花在手,众禁军将士不禁心碎一地,黯然神伤……
苏荔表示她也很受挫。
不过沮丧没多久,她便用力一抹脸,振作精神,给自己打气:
“没事,我才十八,公主大我十岁,所以才能长那么大。我还能继续成长,以后再多吃点肉,就不信追不上公主!”
她拍着胸脯,小声嘀咕:
“争气,要争气,你要给我争口气,要雄起呀!”
嗯,小荔子虽然博览群书,通晓诸多密闻,但还真不知道,以她现在这年纪,她这规模差不多已经定型了。
这也没办法的事。
谁叫天命教的诸多魔功,就没有一门是双修法、采补功呢?
倪昆练了阵拳脚,稍微热了热身,便向着公主寝宫行去。
一路上遇到的禁军士卒,无不向他热情招呼——
羡慕嫉妒归羡慕嫉妒,倪大公子眼下在公主面前炙手可热,正得恩宠,随意出入公主寝居,如入无人之境。
禁军都是京师出身,哪个不是眉眼乖觉?心里有再多想法,也都仔细讨好着倪昆。
倪昆也不摆架子,对向自己招呼的禁军一一颔首回礼。
话说,这长乐宫中原有宫卫驻守。
不过长乐公主并不十分信任原本的宫卫。
十八年前,她只十岁,自不会前来长乐郡,长乐宫便一连空置了数年。
直到十六岁之后,她才首次前来巡视封地,只在长乐宫住了不到一月,便又返回京城。
之后也一直久居京师,十来年间,只来过长乐郡五次,每次都没在长乐宫中住够一月。
对公主来说,长乐宫里的宫卫、侍女都很生疏。就连长年留守长乐郡的令丞张牧,虽是出身京城的老人,可这些年碍于时间、距离,也难免有所疏远。
因此住进来之后,她便将关键岗位,都换上了京中带来的禁军——
禁军虽然草包,但铠甲光鲜,装备犀利,也挺会列阵操演,表面看上去还是能唬人的。又都是出身京师及近畿,与地方并无牵连,勉强能算可靠。
若真出事,也不指望他们能抵抗多久,只求败逃时能逃得混乱一点,叫得大声一点,给敌人造成点困扰,外加给点提醒就足够了。
寝宫四面,则都由公主的戎装侍女把守。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倪昆也无需侍女引路,一路长驱直入,直奔公主寝宫。
他与公主双修多日,彼此之间气机交融,若无外力干扰,当双方接近到二十丈以内,便能互相感应,准确定位彼此所在。
刚刚来到寝宫之前,就见一个身着靖夜司统领官服的男子,在两个戎装侍女相送下,自前殿出来。
迎面撞见倪昆,那靖夜司统领微微一怔,略一打量倪昆,抱拳向他行了一礼,也未说话,便匆匆离开。
倪昆没急着进去,站在原地稍等一阵,等那两个送人的侍女回来,笑着问道:
“方才那位是?”
倪昆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红火到可以随意留宿公主寝居的那种。两个戎装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