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倪昆轻轻挪开公主、苏荔胡乱缠在自己身上的粉腿玉臂,披衣起床。
昨晚的尝试并没有成功。
他丹田确实已经可以同时容纳天鬼异力、神凰焰力,但从这两种力量中,提炼出阴阳二气的尝试却失败了。
再怎么运转“先天阴阳悟真大道赋”,天鬼异力也好,神凰焰力也罢,性质仍然保持故我,并未升华演化为阴阳二气。
对这结果,倪昆虽然有点皱眉,但表示还是可以接受。
毕竟只是首度尝试,也没有现成法门可依,属于一种全新的方法,能不能成,本就只在两可之间,一夜尝试无果,倒也不足为奇。
沉吟推演一阵,倪昆心中暗忖:
“或许可以尝试将雷霆之力加入进去,作为‘引子’。毕竟雷霆乃是源自阴阳对冲,属于阴阳磨合的产物。以雷霆作引子催化,或可引导出天鬼异力、神凰焰力中的阴阳二气。”
正一边心中推演,一边着衣束发之时。
外间响起一阵敲门声,天子的声音随之传来:
“倪昆,你起来了吗?”
声音有点小,像是压着嗓子,没敢大声叫唤。
倪昆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天子还是能学乖的。若照她以前的脾气,这会儿怕是已经把门砸得震天响,乃至大声嚷嚷着推门强闯了。
“终究是明白了在我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是凰也得卧着。”
倪昆暗自一笑,穿好靴子,出了卧房,反手带上房门,来到外间,打开房门,就见小皇帝红衣赤甲,金冠束发,两手交握,正在门口踱来踱去。
再度披上神甲,又变成魁梧小巨人的德一,与信一两位秘卫,站在门廊边上,手按腰刀,拱卫天子左右。
见倪昆开门出来,小皇帝眼睛一亮,一步跳到他面前,仰起小脸,巴巴地瞧着他:
“顺一、仁一已经回去解救母后啦?”
倪昆低头打量天子,见她眉宇之间虽隐含焦虑,但整体气色还不错,想来经昨日一天一夜的休眠,已经彻底恢复了活力,当下笑着点点头:
“不错,顺一与仁一昨天一早就已动身回京。这事公主应该已经与陛下说了吧?”
小皇帝松了口气,小手轻拍胸脯,说道:
“昨天傍晚中途醒来时,姑姑是与我说了。但总觉得还是听你亲口确认,才能真正放心呢。”
连自幼最亲近的姑姑说了,都没能完全放心,需得听我亲口确认才真正放心……
所以这是对我产生了比对公主更深的依赖感?
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奇怪。
毕竟天子亲征离京时,禁军集体拉胯的表现,可是狠狠给了她当头一棒。
直到看到倪昆整训的陷阵营、霹雳营,她才略微产生了一丝安全感。
之后两千里驰援,千多里转战,陷阵营行进如风,遇敌必克,战无不胜完美表现,又进一步深化了她对倪昆的信任与安全感。
再之后昭王作乱,神凰血脉被封,秘卫神兵被禁,眼看就要沦落昭王之手,又是倪昆力挽狂澜,斩杀昭王,化解危局;蛮汗赤虺趁虚攻城,陷落北门,眼看又是一场大劫将起,还是倪昆单枪匹马,踏碎万军,阵斩蛮汗,逆转乾坤。
太后的消息,也是倪昆亲自与江踏月交易换回。
这一系列的事件亲身经历下来,小皇帝若不对倪昆产生依赖感,那才叫奇怪。
“倪昆,我还没进早膳,要不咱俩一起?”
“陛下盛情相邀,我就却之不恭了。”
“别这么客气,你以后可以叫我名字。”
“哦?陛下尊名是?”
“凰玖。你叫我玖儿就好。”
“呵呵,这可不合礼仪。连长乐都叫你陛下的。”
天子背着双手,在倪昆身边一蹦一跳走着,脆生生说道:
“你不是南疆蛮子,魔教教主么?亲王也好,蛮汗也罢,你都手起刀落,宰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连我屁股都打了,也在乎这些世俗礼仪?”
倪昆笑道:
“我是不在乎世俗礼仪。可我若直呼你的名字,被别人听到了,纵然不敢来烦我,也定会天天唠叨你的。”
天子满不在乎:
“谁敢来唠叨我啊?我可是皇帝!说一不二的那个人!德一、信一你们会吗?”
亦步亦趋走在二人身后的德一、信一对视一眼,眼角都是微微一跳,沉默以对。
小皇帝得意洋洋地一仰下巴:
“你看,她们不作声,就是默认了。”
你理解错了,她们这叫沉默的抗议。
倪昆笑了笑,说道:
“还是继续叫陛下吧,习惯了,一时也懒得改口。陛下知道的,我这人懒得很,别人打我,我都懒得躲的。”
小皇帝撇撇嘴角:
“你是懒得躲,你只会反手把别人打成渣渣……总之随便你啦,我反正已经开了金口,你以后爱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旋又侧过身子,兴致勃勃地问道:
“哎对了,倪昆你不是修出真气了吗?我还没看过你施法呢,能表演一个给我开开眼吗?”
倪昆有心道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