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北疆战事磨砺,倪昆一手练出的陷阵道兵,整体实力又有提升,全身重甲,自携兵器、行囊之下,仍能以三个时辰两百里的速度徒步行军。
且宿营之时,仍有余力进行日常训练。
小皇帝的修练劲头,也让倪昆稍微有点不安。
她居然不骑马赶路,整天都在步行,还边走边练步法、拳法。
到宿营时,她也在坚持修炼,不仅自己修炼拳法等基本功,还常拉着秘卫、苏荔对练。
秘卫还好,还稍微让着她。
可苏荔好不容易逮着揍天子的机会,当然不会对她客气,经常一套连招下来,就把天子揍得哇哇大叫,乃至鼻青脸肿。
可小皇帝竟能忍住不发脾气不哭鼻子,加上神凰血脉恢复力超强,被揍得再惨,休息片刻便又能恢复如初,然后就又活蹦乱跳地起来找人对练。
这修炼劲头,让长乐公主都觉得奇怪。
“天子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班师第四天,行军途中,见天子又在脚掌蹭地,小碎步疾走,同时双手虚握拳,连环空击,每拳都能捶得空气嘭嘭作响,拳风落到地上,甚至砸得地面扬起烟尘,显然真练出了几分火候,长乐公主终于忍不住询问倪昆:
“天子这几天,修炼怎如此勤勉?之前她可从不这样的。”
倪昆可不好说他与天子有个“三月之约”,随口敷衍道:
“也许是昭王作乱,让她大受刺激?又或是赤虺攻城之事?也有可能是太后的事……”
“不对。”长乐公主摇头:“昭王作乱、赤虺攻城,乃至得知太后之事,那都是一个多月以前了。天子若是因此大受刺激,决定奋起修炼,也不该等到现在才开始努力。”
倪昆道:“小孩子总会长大的嘛。她下个月就满十五了吧?也许是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该振作起来了……”
“是吗?”长乐公主狐疑地看着倪昆。
倪昆干笑两声:
“我就随便猜猜。对了,那张鹏翼弓可好用?”
那鹏翼弓,正是隐龙岛上,那位“群龙殿”真传尹紫珑用来给倪昆刮痧的那张大弓。
此弓用来对付倪昆虽然不大好使,可威力其实是相当不弱的。
在尹紫珑手上,能凝聚光矢,足可洞穿与她同境界的开脉境修士真气、肉身。
倪昆将之送给了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不擅近战,身上佩把剑只能用来唬人,但她射术倒是不错——射猎乃是王公贵族、世家豪门的传统娱乐项目,很多贵族子弟武功稀烂,但射箭多少有一手。
长乐公主射术原本只能算不错,称不上神射手。
可她如今已是真气境大成的修士,有此修为,再加上本身的射术基本功,勤加修炼一番,成为一个优秀的神射手并不算太难。
“那弓还不错,我已经可以以之凝聚火矢,投射两百丈外。”
长乐公主被转移注意,笑着说道:
“说起来,那鹏翼弓本身并无属性,其凝聚的箭矢,全看你修炼的是什么真气。不过其对真气的增幅很大,一分真气,可以发挥三四分威能。
“以我现在的修为,单用此弓,消耗不多的真气,应该就足以威胁到开脉境初期。此弓我看用到法力境都不嫌过时。”
倪昆点点头:
“此弓确实威力不错,可惜明珠暗投,落到了那尹紫珑手上。她的真龙血脉是水属,水虽然自有其特性威能,但以之远程投射,威力还是比不过金火之属。要不然飞剑为何大多是金行之器?雷法又为何主爆裂、高温?”
正说时,有哨探飞马来报:
“国师,前方出现大范围雷雨,且正朝我们这边快速移动。两边对进之下,最多一刻钟,我们可能就要一头撞进雷雨之中。”
虽然倪昆晋封“国师”的旨意被政事堂封还,但陷阵道兵们,还是已经开始称呼他为国师。
北疆民间,也因他斩杀蛮汗,扭转乾坤,救民于水火的功劳、恩德,以国师称之。
倪昆点点头,对那哨探道声辛苦,抬头看看雷雨所在的方向,取出“玄黄龙神令”,本打算以此令牌大范围操纵天气的能力,驱散前方雷雨,但想了想,又把令牌收了回去。
公主奇道:“不驱散雷雨么?今日才行军一个多时辰,还没到宿营的时候。”
倪昆摇头:“雷雨中行军,也是一种磨砺考验。陷阵营将来是要有大用的,甚至要跟炼气士对上。法力境的炼气士,举手就可呼风唤雨、召雷引电,制造有利于他们的战场环境,咱们的陷阵营,当然也得有适应任何战场环境的能力。”
顿了顿,吩咐道:“传令下去,加速行军。”
命令传达,排成一字长蛇阵形的陷阵营,顿时又加快速度,向着雷雨轰然行进。
当队伍闯进雷雨之内,豆大雨滴顿时扑面而来。常人在这大雨之中,几乎难以睁眼。
可陷阵营军士只是微微眯起双眼,便视扑面生疼的疾风骤雨宛若无物。
道兵行军阵列带来的加成,甚至令他们连行军速度都未曾有丝毫减缓。
倪昆骑乘那匹曾伴他单骑破军的“墨玉麒麟马”,行于军阵之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