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宗师堵在路口之前,而山道之上,又走来五个少年男女。
那五位少年男女,个个丰神俊朗,气质不俗,且看上去年纪都不大,无一超过二十岁。他们虽年轻,但似乎名声不小,因为仙人顶上的武林散人们,居然大多认得他们。
“那个乞丐少年,是许崇山的关门弟子,‘摧星手’卓山!据说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是宗师高手。一手摧星掌法,摧人心肝,中者立毙!”
“那黄裙少女我认得,她是‘血衣仙子’李芷菁,红袖宫二宫主洛琼英最喜爱的亲传弟子。一手霹雳刀法,已得其师七分火候,也是一位了不得的武道天才、少年宗师!不过据说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曾于一天之内,手刃百人,黄裙染成血红,遂得‘血衣仙子’绰号……”
“还有苍山派的钟昊然,十九岁的宗师剑客!移星剑派的祈东来,亦是十九岁的剑术宗师。这两位少年天才,单论剑术,可在大宋武林年轻辈中,排进前五!”
“长河帮的魏乾阳,赵洪滔亲传弟子,天赋异禀,天生神力,一身‘狂滔真劲’,雄浑无匹,如长河决堤,势不可当,所向披糜!”
“……”
倪坤混在人群之中,以一个围观群众的身份,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议论,浑没有半点惊惶之意,甚至还不时插上一两句:“那五位少年男女,看着年纪不大,怎有这许多人都认识他们?”
有人神情凝重,沉声说道:“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出身!这五位少年男女,个个都是武道天才,又师出名门,乃大宗师亲传,战绩亦是不俗,自然名声远扬,人尽皆知。”
倪坤弹了弹指甲,状似不在意地询问:“同是少年英杰,众位就没有听说过长乐倪坤?”
“……”周围几个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他,神情十分微妙。
倪坤面不改色,若无其事转移话题:“话说,五位大宗师携弟子至此,莫不是要来一场‘古阳论剑’,比武切磋,争竞天下第一?”
有人见他年少,又身着青衫,背着背篓,一副游学士子打扮,顿时瞪他一眼,不满道:
“你这小书生,说什么胡话?五大派各有三位大宗师,若是比武论剑,争天下第一,那也该是五大派一十五位大宗师齐至,岂会只来五位大宗师?”
“言之有理。”
倪坤不以为忤,欣然纳谏,随即又提出一个猜想:“传说这仙人顶,乃是古仙人结庐悟道之地。五大宗师带着他们的弟子到来,莫不是仙人顶上,有仙人遗宝出世,他们是前来取宝的?”
有人喝斥:“少年人异想天开!仙人结庐的传说,不知流传了多少年。就算真有仙人遗宝,也早被前人搜刮一空,哪轮得到今人来取?”
倪坤摊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五位大宗师,带着天才弟子来古阳山仙人顶干嘛?难道还能是前来为‘散人联盟成立大典’观礼不成?”
“……”
众皆无语,神情惶惶,不安之情,溢于言表——丐帮护法长老许崇山现身时,曾说过一句:“山上这些魔崽子,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五大宗师现身前,打死了山道上迎宾的黑衣武者,现身后,又将唯一山道堵死……
其中深意,细思恐极。
众武林散人窃声议论时,那五位少年英杰已然越过堵住山道口的五位大宗师,踏足仙人顶,与众武林散人遥相对峙。
就在散人们各自惊疑时,一位身形挺拔,剑眉星目,雄姿英发的劲装青年,携两位美貌女子越众而出,冲着丐帮许崇山等五位大宗师拱手一揖,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应州方白羽,冒昧请教五位大宗师,驾临此地有何赐教?”
“这位应州方白羽是什么来头?”此时倪坤已经换了位置,又混进了一群生人当中,边看热闹边向身边人好奇询问:“他身后那两位女侠又是谁?”
“侠名远扬的‘应州三侠’你都没听说过?”
那人先是鄙视地看了倪坤一眼,继而才面带崇敬地说道:
“三年前,方白羽方少侠与宫灵犀、柳诗晴两位女侠义结金兰,携手闯荡江湖,出道第一年就灭了连山水泊三十六大寇,第二年又剿灭二十三伙燕山狼匪,今年年初更是与几位江湖侠士联手,剿灭了为祸沅江的七十二座连环水坞,侠名传遍大宋。你这小书生连应州三侠的名声都没听过,还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倪坤也不着恼,只呵呵一笑,继续看着热闹。
此时那应州方白羽与他两位义妹宫灵犀、柳诗晴主动出头,与五大派的大宗师们交涉,顿时令仙人顶上正自惶恐的武林散人们一阵心安,交口称赞:
“不愧是应州三侠,果然肩担道义、古道热肠!”
“应州三侠武功高强,侠名昭彰。有他们出面问询,即便是五大派的大宗师们,应该也会稍微卖个面子吧?”
“不错。应州三侠出面,大宗师们当不会过于生硬……”
然而散人们太乐观了。
“应州三侠”的名声,在武林散人们当中或许很有排面,可在五大派的大宗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丐帮许崇山等五位大宗师,根本就对方白羽不屑一顾,只彼此低声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