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怎么一大早就要走,不多留两天么?”
蒙山城外,林胜男牵着马缰,依依不舍地说道。
“自然是有事。”
楚天行摸出一块金锭,丢给林胜男:“你做向导的报酬。”
“这怎么好意思呢?”
林胜男接过金锭,习惯性地咬了一口,看着金锭上的牙印,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昨天那口匕首,晚辈就已经受之有愧了,又怎么好意思收前辈的钱呢?”
楚天行想了想,把手一摊:
“那把金子还回来。”
林胜男眨眨眼:
“呃,我刚刚咬过,上面有口水,好脏的……”
楚天行哈地一笑,双腿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以后好好做人,别再沉迷男色,纵欲过度。
“你虽然是个女子,可若纵情享乐,身子一样会垮掉……”
林胜男肃容一揖:“晚辈谨遵前辈教诲。”
望着楚天行二人远去,她抛了抛手上那块起码有十两重的金锭,寻思着:
“突然之间发了笔横财,今儿个该去哪儿快活呢?”
……
午时。
往“镜湖”方向打马飞驰了整个上午的楚天行与星殒剑尊,在一条山溪旁驻马暂歇。
吃过干粮,楚天行正拿精饲料喂马时,剑尊忽然看向溪对岸的山林,淡淡开口:
“不必藏了,出来吧。”
没有动静。
楚天行也侧首望向山林,笑呵呵说道:
“二位真不必再藏了,我们这可不是诈你们,是真发现你们了。”
一声冷哼,自溪对岸山林中传来。
接着便见两个中年人穿林而出,出现在楚天行二人视野之中,与二人隔着小溪对望。
这两个中年,一穿黑衣,面容肃穆,看着不怒而威。一着白袍,蓄长须,气度悠然。
楚天行一边拿着麦饼继续喂马,一边笑眯眯说道: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自我师姐弟二人离开蒙山起,二位便一路尾随数百里,不知有何贵干哪?”
那黑衣中年冷哼一声,说道:
“老夫姓年,乃一气宗外事长老。瞧你们装扮,当是我一气宗附庸宗门,神剑宗弟子。年某身为外事长老,地位等同尔等宗主,还不上前拜见?”
楚天行笑道:“原来是年长老。”
也不说拜见,又问那位气度悠然的白袍中年:
“不知阁下又如何称呼?”
白袍中年微微一笑:
“我姓何,乃真龙宗外事长老。”
楚天行笑道:
“原来是何长老,失敬失敬。
“两位长老都是当世一流大宗门的大人物,不意居然纡尊降贵,学不入流的小蟊贼一般,鬼鬼祟祟追着我师姐弟二人尾行数百里……”
听到这里,那年长老勃然变色,怒斥:
“区区神剑宗的小辈,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
“你们宗主在老夫面前,都不敢如此猖狂!”
楚天行笑道:
“年长老真威风。可惜您这威风,在我们面前,真不好使。”
说着把脸一沉,冷声道:
“说说吧,你们跟着我们,究竟所为何事?”
年长老眼角微微抽搐两下,居然忍住了脾气,冷声道:
“老夫想知道,昨晚那笔交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长老则微笑道:
“何某想知道,那条巨蛟,究竟落到了谁人手中。
“还有,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那条巨蛟,蛟珠又去了哪里。”
楚天行淡淡道:
“这不关二位的事吧?”
年长老两眼微眯,眼神凌厉:
“小子,以你昨晚展示出来的修为,确实有资格在老夫面前嚣狂。
“不过老夫或许奈何不了你,但你有没有想过老夫的身份?
“你有没有想过,得罪了老夫,你们师姐弟二人,甚至整个神剑宗,会有怎样的下场?
“为你二人计,为神剑宗计,你们两个最好老老实实,将老夫与何兄所询之事,一五一十如实道来!”
何长老微笑道:
“神剑宗乃是一气宗的附庸。按理,处置神剑宗的事情,轮不到何某插嘴。
“不过你们两个小辈,居然敢在年长老面前狂妄自大,不知尊卑,这等以下犯上的行径,何某着实看不过眼……须得惩戒一番,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
楚天行面无表情,语气淡漠:
“哦?怎么惩戒?”
何长老轻飘飘说道:
“自然是按照晚辈向长辈认错的规矩,磕头赔罪了。
“何某虽与年兄平辈论交,但与你们倒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对何某无礼,何某其实是无所谓的。
“但在年兄面前的放肆之罪,无论如何都不可轻恕了。
“须得结结实实向年兄磕上至少一百个响头,方显诚意。
“如此,何某也可替你们向年兄求情,请他不要计较你二人犯上之罪,不要牵连你神剑宗门。
“何某这说法,你们以为公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