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尚启贤被梁妙书的话彻底刺痛了,他面色冰冷,眼睛里面满是不屑。
“把自己的手绢偷偷塞到我的书盒子里;趁着没人注意,潜入我的卧房,在枕头下面放香囊;天不亮就堵在门口,给我送糕点;还把非我不嫁的话到处宣扬……如果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那你的确对我没什么意思。”
说完,尚启贤的目光还在梁妙书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某些人啊!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胡搅蛮缠。以为有个当大官的父亲,就了不得了!好像谁都得高看你一眼。我朝做官皆要为民办实事!我倒是想问问你父亲,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敢以权谋私?他女儿在外面这么胡作非为,他这个父亲连女儿都管不住,还怎么管理整个吏部?”
此话一出,不光是喻妍菲,就连张伯的脸色都变了。
自古以来,以民论官,那是大忌。
虽然端朝民风开放,为了选拔有才之人,朝廷允许民间学子论政,也可以对当朝的任何一级官吏提意见,但这不代表可以无端诽谤!
喻妍菲显然有些怕了。
打压梁妙书,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事情,但不代表这事不能大肆张扬出去。
否则让梁老尚书知道他宝贝女儿在这里受了欺负,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这些学子!
她朝尚启贤疯狂使着眼色,示意他赶紧闭嘴。
但尚启贤却以为这是种鼓励,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反而越说越勇。
“像她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人,就应该被……”
啪!!!
尚启贤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梁妙书!
这这这……
梁妙书……竟然打了尚启贤?!
她不是喜欢他,非君不嫁吗?!
以往每次侮辱,她都是依旧笑脸相迎的。
他要打左脸,她都恨不得把头都剁下来给他。
只为了让他高兴。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神转折?
尚启贤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
梁妙书义正言辞地说道:“辱我家门,该打!以后再敢多言,看老娘打不死你!”
众人:!!!
“你……你你你……你……”
不知是被气晕了,还是被这样的梁妙书惊到了,尚启贤竟然一时语塞,光瞪眼,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
梁妙书白眼一翻,朱唇一张,如机关枪一般开始扫射。
“妄加揣测朝廷命官,是为不忠!”
“口出狂言,丝毫不顾及隔墙有耳,家门安危,是为不孝!”
“喻同学好心提醒,你却熟视无睹,企图拖她一起下水,是为无情!”
“我与你本为同窗,你却口出恶言,是为无义!”
“如此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你有何颜面拜在谦老的门下?有何颜面穿上这身学子服?有何颜面面对所有的同窗?将来有何颜面,面对朝廷的各位大人?你这样的品性,又有何颜面得到百姓的信任?!”
尚启贤被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的面色惨白,连反驳都忘了。
梁妙书却是在心里冷笑。
尚启贤这种人,说好听了是清高,说白了,就是要脸。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的脸面,建立在侮辱她的基础上。
若是原主,说不定就忍了,甚至还会卑微地笑着附和。
但现在已然脱胎换骨的她,才不会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怼就完事儿,惯得他臭毛病!
穿书之前,她在实验室见过不少这种自诩清高的学者。
他们不知真正的清高,是谦逊,是低调,更是尊重和礼貌,表面上装着对名利混不在意,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虚伪。
尚启贤就是这种人。
她说他“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便是点到他的死穴。
这便是梁妙书的意图了——让他消停几天,少来找自己的晦气。
建设端朝迫在眉睫,不知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她去做,系统给的农业知识学习时间只有三天。她可没时间,在这里跟这两个闲人打牙祭。
“张伯,我先回去想想办法,晚点再去找您。”
说完,梁妙书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直到梁妙书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转角,尚启贤才反应过来,“她……她竟然……竟然敢如此说我!一个女子,说话竟然如此恶毒!”
喻妍菲无奈地安慰着他,“你消消气。妙书就是这么个火爆性子,咱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忍忍算了……”
眼瞧着喻妍菲这么委屈,尚启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行!妍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会让她来跟你亲自道歉!”
……
雁归苑。
朝廷为了让这群有志学子安心读书,令澜元镇官府专门划了一块地,让有志学子们居住。澜元镇的县令也知道,这些学子都是涉江的潜龙,以后指不定谁就一飞冲天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各位大人的千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