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书一愣,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望向柳明河。
“有什么问题吗?”
鹅黄色的长裙,细腰盈盈一握,全身没有半点装饰,头上更是只插了一根素色的簪子。
还是木质的!
“咱们是要去赏灯!赏灯!你就不能穿的喜庆一点的吗?你这样的穿着,与平日去上夫子的课,有何不同?”
不同?
梁妙书仔细想了想,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
“上夫子的课,要穿学子服。”
柳明河:……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外面的花灯已然点起,再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对梁妙书来说,乞巧节不过是个传统的情人节。虽然在许多的影视剧看过搭建的场景,也在不少古书中看过相关的记载。但身临其境还是第一次。
街上似乎比过年还热闹,街边彩灯高挂,街上小贩叫嚷。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好一派盛世的烟火气息。
梁妙书见这情景,不由感叹。
如今的端朝,百废待兴。这样大好的前景之下,若是能够为端朝出一份力,让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能够长久地过上这样的生活。哪怕为此孤苦一生,她也愿意。
“怎么样啊?”
柳明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看呆了吧,是不是比书还好看?”
梁妙书未及回答,便被柳明河拉到了一个乞巧的小摊上。
每年乞巧节,所有的女子都会进行投针取巧。
摊主会在七月初六,将鸳鸯水倒入盆中,经过一夜,于七日初七,在阳光下晒一天,及至下午,便开始有女孩子们陆续开始乞巧。
女孩子们相继将针投入水面。若针下沉至碗底,或投射到碗底的影,只为笔直的一条,即为乞巧失败。若针浮于水面,投影为散落之形,即为乞巧成功。
穿书之前,梁妙书只觉这是一项传统的活动,虽然听过,却从没试过。
不过是借用水的张力,使针浮于水面之上。
至于投射出的影子是何形状,与太多的因素有关。与巧不巧,并没有什么关联。
但柳明河却对此有极大的兴致。
燕归苑的学子们几乎都来了,排在摊位之前,一个接一个地乞巧。每个人有三次机会,三次不过,即为失败。
及到了柳明河,只见她神色紧张,在投针之时,手指颤抖。
第一次,失败了。
她瞬间心中一慌,手抖得更厉害了。
第二次投针,她刚要松开手指,却突然听到梁妙书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不知为何,在沉静的月色之下,在梁妙书清澈的目光之下,她突然间觉得心静了!
这时,她陡然回身,没有丝毫犹豫,将那针向水面轻轻一放。
月色之下,针影渐渐散开,两头一粗一细。
成了!
“柳小姐不愧为礼部尚书之女,乞巧两次便已成!新的一年,定然大有作为!”
柳明河害羞地受了众人的赞赏,将位置让给了梁妙书。
“”加油啊!别给我丢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柳明河的心里比谁都着急。
刚刚若不是她,自己绝对不会成功。
梁妙书盛情难却,在柳明河炙热的目光中,随手拿起一根针,草率一投。
细细的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沉到了碗底。
“失败了,走吧。”
“走什么走啊!”
梁妙书本来一脚已经踏出了摊位,却又被柳明河拉了回来。
“还有两次机会呢,继续继续!你一定能成功的。”
梁妙书看着柳明河,大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派头,索性一口气拿了两根针,先后接连投了进去。
旁边的摊主,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投针取巧,向来为女子最看重的活动。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投针如此随意的女子!
而她乞巧失败之后,也没有半点沮丧,却是满脸轻松?
这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
梁妙书的失败,让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最近澜元镇最出彩的人是谁,莫过于梁妙书了。
他们这群学子,虽然有不少都是出身世家,但是来到澜元镇,便是普通学子。若是能够得到嘉奖,从此便与众人不同。
如果所有人都没有得过嘉奖,便也罢了。
偏偏梁妙书开了这个头。
那自然不能所有的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了!
如今,看她乞巧失败还混不在意的模样,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人无完人。
若是她事事优秀,那以后还有他们什么事?
乞巧的摊位旁边依旧人头攒动,热烈的气氛,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
“身为女子,若是连乞巧都不能成功,还能成什么样事?”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尚启贤陪的喻妍菲从远处走来,在月色温柔的月色之下,喻妍菲身穿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