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妍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筹划多日的“苦肉计”,竟然被梁妙书这么轻飘飘地就击溃了。
她更没想到,万俟谦最后给了她一个这样的答案。
“回去吧!”
万俟谦的耐性已经被完全耗尽了。
“不要再来挑战我的耐心。还有……”
他下意识地想给一些忠告,但是想到前几天在蓝若泽书房发生的事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自己做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找上你。好自为之吧!”
书房里,喻妍菲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只觉得通体生寒!
为什么?
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找夫子哭诉。抱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目的,将自己的脸面踩在脚下,可是夫子还是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知道,万俟谦最后的那句话没说完。
他想告诉她,如果再敢闹什么幺蛾子,就不必在澜元镇待了!
“喻姑娘。您请吧。”
万俟谦的管家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谦老已经走了,她自然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喻妍菲有些决然地抬起头。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万俟谦那个老头,亲自请我到这里来!
……
俶尔十天过去,在蓝若泽的支持下,《澜元技法堂》终于开办起来了。让百姓们更加想不到的是,梁妙书在挂牌当天宣布,这个学堂不收费,想入堂,条件是必须教会其他人一个新的技能。
这让百姓们既好奇,又兴奋!
竟然还有不收费的学堂?!
万俟谦站在梁妙书的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学堂门前排起的长龙。
“不收费,你确定这个学堂办得下去吗?”
梁妙书笑道:“学堂内部按照技法的难易程度,分了不同的类别。教会简单的技巧,便可以进简单的学堂。通过了考核,便可以进入高阶学堂。”
“在技能流转的过程中,澜元镇的百姓们能真正做到有事可做,不会再有说闲话的时候;其二,技能不垄断,市场上就形不成以技能威胁的可能;其三,这学堂没有夫子。凡来者,皆是学员,学员即夫子。”
“单向的教育,是达不到真正好的效果的。一个人,只有能将自己学到的东西,教会别人,这才是真正的学会。”
“也是真正的传承!”
万俟谦看着梁妙书,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丫头,眼里有光!
他隐隐觉得,这小小的澜元镇,甚至端朝,都未必能够装的住她!
这是一个真正做到心中有天下的人!
纵使是他,也曾经因为某种原因,消极避世。不求改善世道,唯求独善其身。
但是这个丫头的出现,让他看到,即便一人之力再微弱,也总可以改变这个世道!
“丫头,你怕死吗?”
梁妙书明白万俟谦的意思。
按照她的性格,一味只求百姓安康富足,如果到了官场,势必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
那时候,她又该作何选择?
她将目光投向天边。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暖暖的。
梁妙书迎着光,淡淡一笑。
“怕死,也要活着。”
……
蓝若泽和万俟谦第一次见到这种学堂的开办方式,怕出什么乱子,暗中做了许多准备。但没想到,学堂初办,竟顺利的很。
不管如此,就连夜间街道上,都安稳了许多。
两个月后,当蓝若泽在范弘的陪同下,在街上闲逛,视察民情的时候,他陡然间发现,澜元镇的民风,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悄然地变化。
再也没有了东家长西家短的抱怨,也没有了家长里短的闲话……百姓只见讨论的话题,已经成了“如何改进当前的农具技术”“稻田耕种常见问题”等关于生活生产的问题。
以前,百姓们出了问题,总是依靠司农和农判,不管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总是束手无策,等着官府来救助。
但是现在,百姓们似乎才是真正做到了“自给自足”。
遇到问题,自己主动解决问题。甚至别人家有了问题,还可以主动提供帮助。
技术经验的主动交流,换来的是澜元镇农业领域的大幅度提升。
……
梁妙书将学堂悉数交给范弘打理,自己腾出时间来,继续躲在房间里,研究蓝若泽的那本手记。
统子百无聊赖地靠在她的意识里,是不是地打着瞌睡。
一个月前,梁妙书终于将那本《农事全揽》全部看完了,望着自己满满一箱子的笔记,她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就是……翻查起来不太方便。
要是有一台电脑就好了。
感受到了她的意念,统子立刻在意识里蹦了三尺高!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梁妙书无限哀怨。
“怎么人家穿书就有个空间啊,储物功能啊啥的,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啥都用不上的系统?”
“谁说我没用的?我不是可以告诉你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