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现在?”
“对啊!马车就在那边等着呢!你想要功劳,现在可是唾手可得啊!”
喻妍菲紧闭着的一双嘴唇血色全无,前一秒还义正词严、言之凿凿,这一秒却突然打上退堂鼓了。
“怎么?不敢去?”梁妙书不屑地嗤笑道,“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说罢,又朝着蓝若泽微微一福身:“蓝大人本是好意,想着天字班的学子们都是端朝的宝贝疙瘩,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将是整个端朝的损失,所以您一直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但是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
“乱葬岗的事情,我建议天字班全体学子全部参加,有胆子的就跟着侍卫们一起挖掘。胆子小的,就站在一旁看着。总之,所有人都要进到乱葬岗,亲自参与挖掘事宜。这也是他们自己的要求。”
刚才还安然坐在府衙门前的那些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悄悄起身,纷纷往角落人多的角落里面躲,生怕被别人看见一样。
太丢人了。
想想他们也是太学的佼佼者了,竟然连忽悠都禁不住两句。这样的性格,以后若是为官,岂不就是耳根子软的昏官了吗?
梁妙书的话音犹在耳边。他们只觉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寒噤。
让他们全部都去乱葬岗?
开什么玩笑?
那种地方是人去的吗?
传说那里尸横遍野,漫天都是漆黑的乌鸦,一声一声直叫得人心里发毛。
“还等什么?赶紧走吧!”两边还在对峙的时候,老军医倒是着急了。
“妖千罗的事情不能再等了。那东西虽然暂时用石头重新压住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毒气泄露出来。这种祸害,必须早点解决。”
他看着众学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好。我跟妙丫头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现在看来,除了侍卫,你们这些娃娃正好够了。别愣着了,走吧!”
言语之间,竟是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留。
“这个……小书啊……”
装了半天鸵鸟的尚启贤,终于一步一挪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梁妙书瞟了一眼,心中冷笑。
她正疑惑着,今天的尚启贤缘何这么老实,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罢了。
带头闹事的是喻妍菲,静坐示威的是众学子。所谓法不责众,即便要惩罚,最后抓个典型,也就是惩罚喻妍菲罢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梁妙书提出的“全员乱葬岗”,却让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尚同学?有何贵干?”
尚启贤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里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感情。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她不过是个大官家的蠢千金,什么都不会,心眼还坏。那时他一心都扑在喻妍菲的身上,对这个整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小意献殷勤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后来,梁妙书在一夕之间,对他的态度直转之下,甚至完全不搭理他。他还以为这是欲擒故纵,心中对她越来越厌恶,却不可抑制地一再关注她。
再后来,梁妙书逐渐声名鹊起,他才发现,原来之前自己的眼光竟是差到了如此地步。这个女人是真的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她的脑中似乎永远有着无数新奇的点子。更重要的是,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名声和地位,这是尚启贤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为了这一天,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筹谋布局,但梁妙书却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
从那时候开始,尚启贤发现,原来一直有一条捷径,是他没有发现的。那就是娶了梁妙书,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这样她所拥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是自己的了。
只可惜,他发现得太晚了。等他开始行动慢慢靠近梁妙书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经跟众人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即便是现在,同在陵江镇,同样是天字班的学子,她却有着所有人拍马都赶不上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即便知道梁妙书之前耍过他一次,他还愿意凑在她身后的原因。
这个女人带来的好处,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尚启贤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但他仍要努力装出一副昂首的样子,以此显示他的气度和儒雅。
“乱葬岗那种地方,实在太不吉利,不是我等该去的地方。既然蓝大人已有办法,众人也都有心去做,不如就将这件差事交给侍卫们,咱们且等着结果就是了。何必事必躬亲呢?”
梁妙书眉毛一挑。“等会,让我捋一捋。”
“乱葬岗不吉利,所以要交给侍卫们做。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学学子,所以可以坐享其成。反正妖千罗有毒,出了事有蓝大人顶着,与你无关。你是这个意思吧?”
尚启贤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掩饰地笑了笑。
“恰如刚才蓝大人所言,我们都是端朝千挑万选出来。蓝大人如此费尽心力地保护我们,我们焉能辜负他一片心意?”
梁妙书翻了个白眼。
“你今天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功劳的吗?不去乱葬岗,你的功劳怎么办?”
尚启贤却笑道:“乱葬岗自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