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泽纠结了一会儿,很快放弃了挣扎。
“算了,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人已经扣下了……”
梁妙书赶紧跟着蓝若泽一前一后上了马车,紧接着在虚空之中,将喻妍菲那边的情况通过系统了解了一个遍。
了解完前因后果,梁妙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喻妍菲……还真的敢啊……
很快,马车停在了太学学舍的门口。梁妙书刚下了马车,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乱哄哄的声音,随即眉头一皱。
“将大门禁闭,将同窗们疏散,不要在这里看热闹了,再闹下去,事情就瞒不住了。”
下人应声而去,梁妙书跟着蓝若泽一路步行至正堂,看到端坐在堂上的人,正是谦老。
见蓝若泽将梁妙书叫了过来,万俟谦的脸上明显不太乐意。
“你怎么把她叫来了?这种事情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听得吗?你这官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蓝若泽红着一张脸,也知道这种事情梁妙书不便出面,奈何这件事情里面却牵扯到了她,如果现在不说清楚,就此轻轻揭过,以后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再次被人翻出来。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跪在下面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却立马激动了起来。
“呜呜……呜……”
梁妙书这才看清跪着的两个人。
是喻妍菲和尚启贤。
原来,喻妍菲自从被天字班的人排除在外面之后,每天都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脸再见任何人。当天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影是如何干脆地撇下自己独自逃走的,又是如何任由自己衣不蔽体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她不管不顾的,事后他非但不来找自己解释,去了一趟山腰别院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了。不管她放了多少次信号枪,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现在独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受千夫所指……她不甘心!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为了他赔掉了自己的前程。否则以她的能力,何至于被梁妙书骑到了头上?
回想她过去为这个男人做过的蠢事,喻妍菲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天字班的课程已然将她隔绝在外,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重新回去!
可是……眼下天字班所有的人都视她如洪水猛兽,连个来看望她的人都没有,又该找上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人影,就是尚启贤。
从前在澜元镇的时候,她跟尚启贤曾经是整个雁归苑的人都非常羡慕,也是公认的最合适的一对,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名声都不错,学问也不错。现在,虽然尚启贤的名声不如从前,但是处境到底还是比她强上一些。如果……能够利用他对自己的心思,让自己获取一些同情和怜悯,也许会配上名声,但是最起码不至于如现在一般,只能窝在方寸之地中,寸步难行。
喻妍菲打定主意,但想法是一回事,真正实施起来又是一回事。虽然她打的是利用的主意,但是很害怕事情一旦发生,就会不受她的控制……
正在犹豫的时候,尚启贤来了。
他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娴熟地推开了后窗,一个翻身,轻轻地落在房间中,然后趁着喻妍菲还没有反应惊叫,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嘴,捆住了她的手脚,最后在她的脸上,贴上了一层人皮面具。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喻妍菲的意料之外,起伏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块抹布一样,被强行撕破。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跟尚启贤如此有默契。她这边刚刚萌生了想法,下一秒尚启贤就主动来“帮”她了。
只可惜,她从主动勾引,变成了被迫承受。
……
堂上,梁妙书拿起那片遗落的人皮面具,展开,竟和自己的容貌一般无二。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万俟谦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对喻妍菲的嫌弃。
“半个时辰前,她自己衣衫不整、惊叫着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一路从后院跑到了前厅,学舍中几乎有一半的人都看见了。学子,你的同窗,还有那些个伺候的下人,王大人和方印族长送来的下人,也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下子好了,天字班的名声,竟被这两个畜生毁于一旦!”
梁妙书深知喻妍菲是故意的,她从来都不是在困境中坐等的人,而是会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机会。这一次虽然是尚启贤主动挑起来的,但是她却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想到顺水推舟,这种心机和手段,让她不得不佩服。
“尚启贤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尚启贤的一双眼睛在梁妙书的身上来回打量。蓝若泽走到前面,将梁妙书挡在了身后。
“尚启贤,你可知,今日之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在天字班继续待下去了。”
尚启贤却不屑地说道:“蓝大人,您还真别用这个事情吓唬我。我胆子小。但是,我也奉劝您一句,别以为自己是个带队就了不起了,不还是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吗?管什么用?”
梁妙书挑了挑眉毛。
尚启贤今日的言行与往日大为不同,倒像是听了什么蛊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