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启贤听到声响,朝外一看,只见他的管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强闯了我们的府,说要捉拿什么朝廷钦犯……”
话音未落,便见到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大跨步走了进来。
尚启贤一看到这两个人,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一般,瞬间怔在原地!
这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赶紧迎了出去,瞬间将那挺得笔直的腰,90度躬了下去,一路小跑,跑到那人面前。
“您怎么来了?属下参见大人。”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刚才那一幕在街上闹得沸沸扬扬,就以京城传出消息的速度,想必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现在上门怒气冲冲,无非是问罪罢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来的这么快,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他还没有来得及找退路,没有来得及跟梁妙书搭上关系……哪怕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他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可是现在可怎么才好……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人没有理会尚启贤的恭敬,径直走到大堂之上,却看到跌落在一旁、头发和衣襟都松散着的喻妍菲,眼中闪过一丝欲望和嫌弃。
“这是在闹什么?这里是男人们谈正经事的地方,妇人怎可在此?”
尚启贤低头答了一声,然后用眼神示意管家,喻妍菲就这样被拖走了。
“那白皮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启贤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如此疑问还是心里一咯噔。
“大人容禀,此事下官也是受了喻妍菲这个女人的蛊惑。刚刚我将她带回来,她已经什么都招了。原来他是因为嫉妒梁妙书……”
但她的话却被打断了。
“她现在已经是梁大人了!”
尚启贤一愣。
“是,贱内一直嫉妒梁大人,企图栽赃嫁祸她,便将她的东西偷了过来,还给了下官用。”
说着,他便一脸苦相地大吐苦水。
“想来大人想来也知道,贱内之前在澜元镇一直颇有才名,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下官也是感慨不已,但因着她之前的那份才华,下官一直对她未有任何的怀疑。”
“直到今天在大街上听到梁大人说出此事,下官才敢相信。刚刚我已经跟贱内核实无误,此事的确是我们对不起梁大人……”
看到尚启贤的态度如此好,那人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尚启贤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下官打算休妻。如此品行恶劣的女人,实在不配为我尚家的媳妇,否则我尚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都要跟着我一起蒙羞!”
他这一决定倒是让这人大吃一惊。
“喻妍菲怎么说也算是帮过你不少这件事情,即便是她没有告诉你,但是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又是枕边人,难道你对此事就没有过任何怀疑吗?这件事情喻妍菲要承担一半的罪责,你作为他的夫婿,需要替她承担另一半。”
尚启贤听着这话口风不对,这明理暗里就是不想再保他了。
“大人……下官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呀!而且以梁大人对下官的情谊……”
“住口!梁大人跟你有什么情谊?梁大人自从进京之后,便一直都待在造办处中研究技术,为我端朝不断建功,何时与你有过情谊?你竟然还敢痴心妄想了?!”
“大人!您这是何意?”
尚启贤瞬间有点慌了。
“您可得知道,如果我出了事情,那上面……”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上面了?”
那人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云东都灭国了,还有谁能管得了你,你这颗棋子,早已经是废子了,我也自然就不用再替你擦屁股了。本官早就已经受够了!尚启贤,你就做好被打回原形的准备吧!”
“但是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什么人来找你,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官能把你提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你的命!”
“不……不会的……您听我说……我是因为……下官都是为了……大人您别走……”
尚启贤彻底慌了。他完全没想到,喻妍菲的一个疯狂的举动,真的就能毁掉自己。
不行!
他还没有为自己做好退路和准备。他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这一步。他千万不能被打回原形,否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人……大人你救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千万不能不管我呀!大人!”
尚启贤疯狂地朝着大人飞扑过去,却被旁边的随从一脚踹飞,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如今饶你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凯恩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尚启贤跌落在地,环顾着这个给了他半生荣耀的大宅子。他甚至能够看得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些素日恭敬、叫着他老爷的下人们,正躲在那里看他的笑话,甚至都在为自己找出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